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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河內(nèi)驚變司馬涼涼（第2頁）

賈詡“適時”地前來探病，看著榻上形容枯槁、昏迷中仍不時痛苦抽搐的司馬防，他臉上滿是“悲戚”與“同情”，握著司馬防冰涼的手，說著些“節(jié)哀順變”、“保重身體”、“朝廷必會追查到底”的場面話。

然而，就在賈詡探病后的第三天夜里，司馬防病情突然急劇惡化，呼吸艱難，最終沒能熬到天亮，便追隨他的族人而去?！搬t(yī)官”給出的結(jié)論依舊是“傷心過度，油盡燈枯”。

京兆尹司馬防，因家族慘遭滅門，悲慟離世。這個消息迅再加上河內(nèi)的慘案，成為長安朝堂最新的震動。有人惋惜，有人兔死狐悲，也有人暗中揣測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，但死無對證，一切都被歸結(jié)于“命運無?！薄?/p>

賈詡在值房內(nèi)聽到這個消息時，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，便繼續(xù)低頭處理他那堆積如山的公文。仿佛一位兩千石高官的離世，還不如他手中關(guān)于河南尹的規(guī)劃圖重要。

河南尹。就在司馬家覆滅、司馬防“傷心而亡”的這段時間里，賈詡的“007”工程取得了重大進展。

長安城內(nèi)，一批批看似普通的車隊，借著夜色掩護，悄然駛出城門。車里裝的不是貨物，而是被“秘密轉(zhuǎn)移”的農(nóng)械監(jiān)核心工匠及其家眷。他們的目的地，是河南尹邙山腳下那片被史渙帶著先頭部隊選定的、隱蔽而廣闊的廢棄皇莊，然而進度緩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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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，徐榮率領(lǐng)的兩萬五千大軍，對河南尹境內(nèi)的匪患進行了拉網(wǎng)式的清剿。戰(zhàn)果……頗為尷尬。偌大的河南尹，歷經(jīng)董卓遷徙、李傕郭汜蹂躪、匪患肆虐，早已十室九空，荒蕪不堪。徐榮大軍來回梳了幾遍，剿滅的所謂“匪寇”多是些活不下去、幾十人聚在一起搶點吃食的流民團伙，真正的悍匪少之又少。

最終清點下來，整個河南尹境內(nèi)，接收到的流民和俘虜?shù)摹胺嘶肌奔悠饋?，竟只有可憐的兩萬余人，而且其中絕大多數(shù)是青壯男子，老弱婦孺極少——殘酷的亂世早已替大自然做了一輪篩選?？粗@份報告，就連徐榮這等見慣了生死的宿將，也不禁對著一望無際的荒蕪田野長長嘆息了一聲：“昔年一百七十萬口……煌煌帝鄉(xiāng)，竟至于斯……”

嘆息歸嘆息，活還得干。徐榮接到了賈詡的密令和天子的旨意，立刻分派兵力，開始配合史渙營建那座規(guī)模龐大的“超級農(nóng)械監(jiān)”。砍伐樹木、平整土地、修建圍墻和工棚……巨大的工地日夜不休，漸漸有了雛形。

而賈詡本人，也迎來了明面上的升遷——天子下旨，任命賈詡為河南尹，總攬河南尹民政，負責籌備修復洛陽舊都，協(xié)助荀彧流民遷徙，為天子將來東歸做準備！

這道旨意合情合理，河南尹如今就是個爛攤子，正需要賈詡這種“能干”又“得罪了世家”的官員去收拾。誰也說不出什么。而賈詡正好借此機會，名正言順地將長安剩余的大部分工匠和打造好的工具、以及部分曲轅犁的圖紙，浩浩蕩蕩地運往河南尹。美其名曰：為重建洛陽、恢復生產(chǎn)做準備！而隨著兗州的大量流民涌入，也加快了賈詡的暗探的擴張，在這個動亂的年代，活著才是最重要的，所有的道德在這一個年代都失去了意義。

徐榮的大軍也分出了一部分人手，開始進行修復洛陽的先期工作，比如清理廢墟、修筑道路。一方面是為天子東歸做準備，另一方面，也是用這種繁重但相對“安全”的體力活，來進一步磨一磨那些收編來的西涼降兵的性子，磨合隊伍。

說到整編降兵，無論是徐榮這邊，還是遠在陜縣的黃忠那邊，都并非一帆風順。

總有些習慣了散漫搶劫、不服管教的兵痞，無法適應嚴格的軍紀和艱苦的訓練（或勞作），試圖鬧事、逃跑，甚至有小股規(guī)模的嘩變。

但徐榮和黃忠是什么人？那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老將，治軍極嚴！

徐榮對付嘩變者，手段干脆利落。直接將為首鬧事的幾十人揪出來，當著全軍的面，以違抗軍令、煽動叛亂之罪，全部斬首！人頭掛在校場旗桿上示眾三日！參與鬧事者，一律重打三十軍棍，打完后扔進“苦役營”，去修城墻、挖水渠，累到?jīng)]力氣胡思亂想為止。

黃忠那邊更是直接。一群西涼老兵油子仗著資格老，不服空降來的老將管束，聚眾飲酒，拒不出操。黃忠得知后，單人匹馬闖入其營房，寶雕弓連珠箭發(fā)，直接將帶頭鬧事的幾個軍官射翻在地！隨后他帶來的部下迅速控制局面，所有參與鬧事者，不論緣由，一律按軍法處置，砍頭的砍頭，鞭笞的鞭笞，毫不容情！

幾番鐵血手段下來，刺頭被拔除，殺雞儆猴的效果顯著。剩下的降兵們終于徹底老實了。他們意識到，這位新主公和以前的董卓、牛輔完全不同，軍紀就是鐵律，觸之即死！再加上朝廷確實按時發(fā)放糧餉，比跟著董卓時朝不保夕強多了，只不過是訓練苦一點，慢慢地，軍心也就安定下來。畢竟，大多數(shù)普通士兵所求的，也不過是一條活路和一份安穩(wěn)，即使是這樣，西涼的降兵仍需操練磨合，反倒是李傕郭汜帶的親信徹底回歸了野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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