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的死寂后,是火山爆發(fā)般的瘋狂!
“一百五十萬!”呂梁幾乎是嘶吼著第一個跳起來,雙眼赤紅如血,淮揚呂氏的未來,全押在這一刻!
“一百八十萬!”關東糧商巨頭毫不猶豫,聲如洪鐘。
“兩百萬!”晉地鹽梟的代表聲音冰冷,志在必得。
“三百萬!”一個略顯蒼老卻異常沉穩(wěn)的聲音響起,來自經營河工營造數(shù)十年的中原巨賈。
價格在令人眩暈的速度中,直沖三百萬金!每一次加價,都伴隨著滿殿倒吸冷氣的聲音和心臟被狠狠攥緊的窒息感。這已遠超尋常商賈的理解范疇,這是帝國頂尖豪強的生死博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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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百萬!”呂梁的聲音已經帶上了絕望的哭腔,這是他拆骨吸髓能湊出的極限!
“五百萬!”關東糧商面沉似水。
呂梁如遭重錘,猛地一晃,頹然坐倒,面如死灰。完了,淮揚呂氏…終究成了這滔天金潮下的第一塊墊腳石。
“五百萬金!一次!”周祿的聲音也因這數(shù)字而嘶啞。
“五百萬金!兩次!”
就在那木槌即將第三次落下,關東糧商嘴角已浮現(xiàn)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意時——
“且慢!”
一個低沉、沙啞,卻如同金鐵摩擦般穿透力極強的聲音,從大殿靠后的位置響起!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!
是烏氏倮!
這位北地畜牧之王,緩緩站起身。他并未看臺上的周祿,也未看任何競爭對手,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眸子,只平靜地投向御座之上那冕旒垂珠后的身影。然后,他微微側首,對身后侍立的心腹點了點頭。
那心腹猛地一揮手!
“哐當!哐當!哐當…!”
沉重的木箱開啟聲接連爆響!十二名烏氏精壯護衛(wèi),兩人一組,猛地將六個巨大的、散發(fā)著桐油和新木氣息的沉重木箱抬到通道中央!箱蓋轟然掀開!
剎那間!
金光!純粹、霸道、幾乎要刺瞎人眼的金光,如同決堤的熔金之河,從六個箱口奔涌而出!殿內所有的燭火在這純粹的金色面前都黯然失色!無數(shù)鑄造精美、印著各地爐記的金餅,層層疊疊,堆砌如山!那光芒映亮了殿頂?shù)脑寰?,映亮了每一張因極度震撼而扭曲的臉!
“嘩——!”
無法抑制的驚呼如同海嘯般席卷全場!連按刀而立的黑冰臺銳士,覆面甲下的眼神都出現(xiàn)了剎那的凝滯!
烏氏倮的聲音,這才不緊不慢地響起,每一個字都如同金餅砸落般沉重:“陛下,烏氏倮,出價——六百萬金。此乃半數(shù)定金,請陛下驗看?!彼⑽⒐?,姿態(tài)恭敬,話語卻帶著掌控一切的絕對力量,“東部水泥之利,當為陛下筑起最堅固的邊城!”
死寂!絕對的死寂!六百萬金!現(xiàn)金半數(shù)!這已不是競價,這是赤裸裸的、用黃金堆砌出的王座!
關東糧商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嘴唇哆嗦著,再也吐不出一個字。周祿手中的木槌,仿佛重逾千斤。
“咚——!”
最終,那聲代表著東部水泥專營權歸屬的槌音,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落下,沉悶得如同敲在所有人的心口。
接下來的西部、南部、北部水泥專營權拍賣,幾乎成了烏氏倮個人意志的延伸。每一次,當競價攀升至五百萬金左右,陷入膠著時,烏氏倮那低沉沙啞的“且慢”便會準時響起,隨之而來的便是令人絕望的巨額加碼和那刺破人眼的金餅洪流!西部,六百萬金!南部,七百萬金!北部,因直面匈奴壓力,烏氏倮更是喊出了令人窒息的八百萬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