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、從九品,歲俸——五十金!
各級吏員,依其職司輕重、年資深淺,歲俸定于四十金至二十金不等!具體細則戶部規(guī)劃執(zhí)行!正職可上浮至高兩成!從品不變!”
(注:依扶蘇所定新規(guī),一金可兌換粟米四十石,而一石粟米市價約值五十枚秦半兩錢。)
每一個數(shù)字報出,都如同一聲悅耳的金幣落袋之聲,敲打在百官的心尖上!整個麒麟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隨即,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!
計算!每個人都在心中飛速計算!
以最低的從九品官五十金歲俸計,可兌粟米兩千石!折合秦半兩錢十萬枚!這比舊制其所能獲得的錢糧布帛總和,高出何止一倍?!而這還只是最低品級!
那些中低層官員和吏員,更是激動得渾身發(fā)抖。他們的收入,簡直是翻著跟頭往上竄!以往需要精打細算、甚至可能需要動用些小心思才能維持體面的生活,如今僅憑這豐厚的歲俸,便可衣食無憂,甚至頗有盈余!
這……這簡直是天恩浩蕩!
“陛下圣明!陛下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
這一次的山呼海嘯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熱烈、更加發(fā)自肺腑、更加充滿了狂喜與感激!文官們,尤其是中下層官員,許多人眼眶發(fā)紅,甚至有人喜極而泣!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,這是陛下對他們價值的肯定,是對他們生活的切實關懷,更是從根本上鏟除貪瀆土壤的釜底抽薪之策!
“如此一來,看誰還敢冒著掉腦袋、毀家滅族的風險,去貪那仨瓜倆棗!”一名吏部官員激動地低聲對同僚道,聲音都在發(fā)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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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!每年一次性發(fā)放足金,干凈利落,再無轉(zhuǎn)運兌換之苦!陛下思慮周詳,體恤臣下,實乃亙古未有之仁君!”旁邊一人連連點頭,臉上洋溢著壓抑不住的喜色。
就連一向在錢糧上錙銖必較、被戲稱為“守財奴”的戶部尚書鄭國,此刻也是撫掌大笑,圓臉上堆滿了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意,對著左右同僚低語:“妙!妙??!如此一來,老夫每年發(fā)放俸祿也省事多了!再不用調(diào)度那么多糧帛四處轉(zhuǎn)運,只需按冊核發(fā)真金便可!省心省力,還少了損耗!好!好一個高薪養(yǎng)廉!陛下此策,真是……真是深得我心?。」?!”他現(xiàn)在可是掌管著金山銀海的帝國財神,這點俸祿支出,相較于那四千多萬金的盈余和未來源源不斷的收入,簡直是九牛一毛!更何況,此舉能換來吏治的更加清明,帝國根基的更加穩(wěn)固,這買賣,太值了!咱老鄭現(xiàn)在,不差錢!
扶蘇看著殿下欣喜若狂的百官,看著他們眼中迸發(fā)出的感激與愈發(fā)堅定的忠誠,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。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物質(zhì)基礎決定上層建筑,唯有讓這些帝國的管理者們真正活得體面、有尊嚴、無后顧之憂,他們才能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治理國家、推行新政之中,才能從心底里抗拒誘惑,維護這來之不易的清明局面。
待殿內(nèi)的歡呼聲稍稍平息,扶蘇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,投向了那位始終如同帝國陰影中的磐石般的人物——黑冰臺統(tǒng)領蒙毅。
“蒙毅!”
“臣在!”蒙毅應聲出列,依舊是一身玄色勁裝,面無表情,眼神幽深如古井,仿佛外界滔天的喜悅與他毫無關系。
“黑冰臺之責,重于泰山,尤在戰(zhàn)時!”扶蘇的聲音森寒而清晰,“帝國兵鋒所指,非僅戰(zhàn)場廝殺!情報、滲透、策反、敵后破壞、肅清殘敵、穩(wěn)固新地、監(jiān)控輿情、思想灌輸……此皆黑冰臺之刃鋒所向!”
他下達了擴編的指令:
“朕令你,即刻著手黑冰臺之大規(guī)模擴建與新血培養(yǎng)選拔!范圍,不限于軍中銳士,更需從皇家學院政治學院甚至工學院、化學院中,遴選機敏忠誠、心智堅韌、有一技之長之英才!對其進行最嚴苛、最全面的訓練!朕要黑冰臺的觸角,比帝國的龍旗更快一步,深入每一個即將征服的角落!不僅要成為大軍的耳目,更要成為新占領之地治安的基石、肅清頑敵的利劍、灌輸?shù)蹏庵镜南闰?qū)!你可能做到?”
“謹遵圣諭!”蒙毅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絕對自信與冰冷,“黑冰臺之刃,早已磨礪!擴建選拔,三月內(nèi)可見成效!陛下兵鋒所至之處,必有黑冰臺之影先行蟄伏,亦有其鋒隨后肅清!新地之民心不穩(wěn)、余孽未清,臣提頭來見!”
“好!”扶蘇頷首,目光轉(zhuǎn)向吏部尚書杜赫,“杜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