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耳欲聾的炮聲甫一停歇,戈壁灘上出現(xiàn)了短暫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靜。隨即,另一種更加密集、更加尖銳的死亡之音便驟然響起!
“前進(jìn)!”第三旅旅長李鋒的聲音如同金石交擊,穿透尚未散盡的硝煙。
三個燧發(fā)槍兵方陣,如同三堵黑色的移動城墻,踏著沉穩(wěn)的鼓點(diǎn),保持著嚴(yán)整的隊(duì)形,開始向著已然崩潰的敵軍碾壓過去!士兵們的腳步聲整齊劃一,踏在布滿沙礫的土地上,發(fā)出沙沙的聲響,與遠(yuǎn)處敵軍潰散的嘈雜形成鮮明對比。
“第一排!舉槍!”各連連長們的吼聲在陣列中此起彼伏。
第一排士兵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燧發(fā)槍,黑洞洞的槍口對準(zhǔn)了前方那些驚慌失措、如同沒頭蒼蠅般亂竄的塞琉古潰兵。陽光照在刺刀上,反射出冰冷的寒光。
“瞄準(zhǔn)!”
士兵們屏住呼吸,手指輕輕扣在扳機(jī)上。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對面那些異域面孔上的恐懼和絕望,甚至能看清對方盔甲上的奇異紋飾。
“放!”
李鋒的命令如同霹靂般炸響!
“砰!砰!砰!砰!砰?。。?!”
如同爆豆般密集的槍聲連成一片,白色的硝煙瞬間從槍口噴涌而出,形成一片短暫的煙霧墻!數(shù)百顆鉛丸呼嘯著撲向不到百步外的敵人!
這個距離,對于經(jīng)過訓(xùn)練的火槍手來說,精度和威力都達(dá)到了最佳效果!
噗嗤!噗嗤!
鉛丸輕易地撕裂了塞琉古士兵單薄的亞麻或皮革甲胄,鉆入血肉之軀!
一個正在試圖組織抵抗的百夫長胸口驟然爆出一團(tuán)血花,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的窟窿,緩緩的倒下。一個年輕的士兵被鉛彈擊中面部,整個后腦勺都被掀飛,紅白之物濺了旁邊的同伴一身。
無論是試圖轉(zhuǎn)身抵抗的軍官,還是只顧逃命的士兵,都在這一片彈雨中成片倒下!鮮血如同潑墨般濺灑在黃沙之上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“第二排!上前!”李鋒的命令毫不猶豫地傳來。
第一排射擊完畢,立刻原地站立,開始緊張而熟練地清理槍膛火門,倒入引藥,從彈藥袋中取出用油紙包好的定裝彈丸,咬開,倒入發(fā)射藥和彈丸,用通條壓實(shí)……整套動作在平日千百次的重復(fù)訓(xùn)練下,雖顯倉促卻并無太大錯漏。
與此同時,第二排士兵迅速越前一步,舉槍,瞄準(zhǔn),射擊!
“放!”
又是一片震耳欲聾的齊射!更多的潰兵在奔跑中背后中彈,撲倒在地。一個士兵腿部中彈,慘叫著在地上爬行,拖出一道血痕。
然后是第三排!
三輪齊射過后,陣前硝煙彌漫,血腥味刺鼻。而敵軍潰兵倒下了一大片,剩余的更是亡魂皆冒,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,哭爹喊娘地向后狂奔,將武器、盾牌、甚至頭盔都丟棄一地,只求跑得快些。
“自由射擊!持續(xù)推進(jìn)!”軍官們的命令再次響起。
火槍兵們不再追求整齊的排槍,而是以班排做為單位,一邊前進(jìn),一邊裝填,看到任何還有組織抵抗跡象或者跑得慢的敵人,便舉槍射擊。雖然射速不快,但持續(xù)不斷的槍聲和身邊同伴不斷倒下的慘狀,如同跗骨之蛆,不斷折磨著潰兵的神經(jīng),讓他們的崩潰更加徹底。
“嘿,老王,看那個!”一個年輕士兵對身旁的老兵喊道,指著遠(yuǎn)處一個仍在揮舞短劍、試圖集結(jié)士兵的塞琉古軍官。
老兵瞇眼看了看,不慌不忙地裝填好彈藥,舉槍,瞄準(zhǔn):“急著投胎是吧?看爺爺我送你一程!”
砰!槍響人倒。那個軍官額頭上出現(xiàn)一個血洞,仰面倒下。
“第十一個!”老兵咧嘴一笑,露出被煙草熏黃的牙齒。
與此同時,秦軍的兩翼騎兵也動了!
如同兩把黑色的鋒利彎刀,秦軍騎兵從主陣兩翼呼嘯而出!他們并未直接沖擊那些已經(jīng)嚇破膽、失去陣型的潰散步兵,而是利用速度優(yōu)勢,迅速向敵軍縱深和側(cè)后方進(jìn)行大范圍迂回包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