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福的聲音帶著一絲后怕和興奮:“當時只聽‘啪’一聲極其輕微卻尖銳的爆響,那點雷酸汞瞬間爆炸,而它旁邊的驚雷液,竟也隨之被徹底引爆,將那塊石片炸得粉碎!威力遠超同等重量的火藥!”
“這個意外讓我們?nèi)绔@至寶!”徐福激動起來,“我們立刻集中精力研究這雷酸汞,發(fā)現(xiàn)它極其敏感,輕微的撞擊或摩擦就能爆炸,但其爆炸卻能極其有效地引燃甚至引爆其他更‘遲鈍’的爆炸物!我們嘗試將它封入小小的銅管中,只留一個開口對準驚雷液……”
他用手比劃著:“當我們需要引爆時,只需用一根灼熱的細鐵絲,或者一個小小的撞擊裝置,去觸發(fā)銅管內(nèi)的雷酸汞——我們稱之為‘啟爆藥’,它那微小卻劇烈的爆炸,就能瞬間引動旁邊更大威力的驚雷液,完成一次完美的、受控的爆炸!我們給這個小銅管起了個名字,叫‘雷樞’!取其如同樞紐,掌控雷霆之意!”
“雷樞……好名字!”扶蘇眼中精光爆射,這他媽就是原始的雷管??!
有了它,硝化甘油才真正從不可控的危險品,變成了可以用于工程和軍事的實用爆炸物!
“然而,問題還未完全解決。”徐福的語氣再次變得沉穩(wěn),“即便有了‘溫湯之法’和‘雷樞’,驚雷液本身流淌不定的液態(tài),依舊給運輸、儲存和裝填帶來了極大的困難和風險。我們一直在尋找一種能吸收它、固化它,卻又不會影響其爆炸威力的材料?!?/p>
“轉折點發(fā)生在上個月?!毙旄D樕下冻隽私跎袷サ墓獠剩耙淮?,一名助教在清理實驗臺時,不小心將一瓶剛剛制好的驚雷液打翻,潑灑在了一堆準備用來過濾雜質(zhì)的、來自北地的一種多孔白色軟土(硅藻土)上。我們當時嚇得魂飛魄散,以為又要清理一片狼藉的爆炸現(xiàn)場。然而,奇跡發(fā)生了!那流淌的驚雷液迅速被那些白色軟土吸收,變成了一種略帶黃色的、濕潤卻不再流動的軟泥狀固體!它靜靜地待在那里,沒有冒煙,沒有分解,我們用木棒去戳,它也只是微微變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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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”徐福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,“我們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這種黃色軟泥,用‘雷樞’進行引爆測試……成功了!威力雖然比純液態(tài)時略有減弱,但依舊遠超黑火藥!更重要的是,它變得異常穩(wěn)定!我們用力摔打,用錘子敲擊,它都安然無恙!只有用‘雷樞’才能將其引爆!”
“我們終于找到了馴服‘驚雷液’的最后一把鑰匙!”徐福幾乎要老淚縱橫,“我們將這種由驚雷液與那白色軟土混合而成的、性質(zhì)穩(wěn)定、威力巨大的黃色固體炸藥,命名為——‘撼地雷’!取其威力足以撼動大地之意!”
“溫湯之法解決了生產(chǎn)難題,‘雷樞’解決了精準引爆難題,而這‘硅藻土’則解決了儲存運輸和使用的終極安全難題!”徐??偨Y道,臉上充滿了自豪與成就感,“陛下,驚雷液……不,是‘撼地雷’項目,歷經(jīng)無數(shù)失敗、意外與艱辛,今日,臣可以斗膽向陛下稟報,此物……已初步可為帝國所用了!”
說話間,眾人也已換裝完畢。
扶蘇戴著口罩,身著白色緊身研究服,雖然造型與平日帝王威嚴迥異,卻別有一種專注于事業(yè)的獨特氣度。
他聽著徐福這跌宕起伏、充滿智慧與偶然的研發(fā)歷程,心中亦是波瀾起伏。
他深深知道,徐??谥羞@輕描淡寫的“一次意外”、“偶然發(fā)現(xiàn)”,背后是無數(shù)次失敗的積累,是研究者們夜以繼日的堅守,是面對危險時依然前行的勇氣,更是那靈光一閃的寶貴頓悟。
科技的進步,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,正是在這無數(shù)的嘗試、失敗、再嘗試中,靠著那一點點積累的智慧與運氣,才得以突破。
“好!好!好!”扶蘇連說三個好字,目光灼灼地看著徐福,“徐卿,爾等辛苦了!此三關突破,意義非凡!‘撼地雷’之名,亦甚合其威!走,帶朕去看看這已堪使用的‘撼地雷’,朕要親眼見證,我大秦的又一件神兵利器!”
在徐福的引領下,穿戴整齊的扶蘇一行人,終于踏入了驚雷液研究所那神秘而嚴謹?shù)膬?nèi)部。
一場關于“撼地雷”的演示,即將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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