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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謝恩團入京，烈侯再反撲（第2頁）

牛大柱猛地跪下來，額頭撞在青石板上：陛下，我們不是來要賞的！就是想讓您知道，這新政是把傘，替咱遮了雨！

殿外突然響起喧嘩。

趙元清掀簾進來：陛下，朱雀大街又聚了千把人，說也要加入謝恩團。

扶蘇望著殿外攢動的人頭，眼底泛起熱意。

他轉(zhuǎn)身對小黃門道：傳旨，凡謝恩團成員，賜帛一匹、米十石，讓大家回去把日子過好，朕還指著天下的百姓，讓咱大秦越來越強越來越富！話音未落，殿外便爆起山呼海嘯般的陛下圣明。

陛下，趙元清湊過來，聲音里帶著興奮，不如讓博士官把這些話記下來，編成《始平紀(jì)事》。后世子孫看了，便知道新政是怎么暖了百姓的心。

扶蘇擊掌大笑：好！你親自領(lǐng)人去記，要記細了——哪家分了田，哪戶修了屋，連娃們讀的第一本書都要記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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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的咸陽西市，李仲甫縮在茶棚角落里，聽著鄰桌兩個漢子的對話：我表兄在謝恩團里，說陛下親自扶老太太坐，比咱村的老族長還親。

可不是？我家那口子今早把壓箱底的銀簪子賣了，說要給謝恩團添兩壇酒。

李仲甫喉頭一甜，險些嘔出血來。

前日議政臺上被扶蘇當(dāng)眾剝了面皮，如今連市井小民都在說李御史還不如田舍翁明白事理。

正攥著茶盞發(fā)狠，袖中傳來灼燒般的痛——那是嬴烈侯給他的密信：今夜子時，北郭外廢棄磚窯，有要事相商。

月上柳梢時，二十幾個身影摸進磚窯。

嬴烈侯裹著黑斗篷，目光掃過這些人：有抱怨賦稅減了的鹽商，有心疼徭役少了的豪強，還有幾個郡縣的嗇夫——新政斷了他們盤剝百姓的財路。

扶蘇用小恩小惠哄騙百姓，他扯下斗篷，露出腰間祖?zhèn)鞯挠耔?，可你們想想，沒了嚴刑峻法，沒了徭役征發(fā)，誰還怕官府？誰還聽我們的？

窯外突然亮起火把。

王賁提著劍跨進來，身后跟著二十幾個甲士：嬴烈侯，陛下讓我給你帶句話——亂臣賊子，該伏法了。

次日早朝，當(dāng)廷尉宣讀嬴烈侯勾結(jié)豪強、散布謠言的罪狀時，丹墀下的官員們連頭都不敢抬。

扶蘇捏著那疊狀紙，聲音像淬了冰：朕推行新政，為的是讓大秦的天更藍，讓百姓的日子更暖?？煽傆腥擞X得，天該是他們家的天，日子該是他們家的日子。他將狀紙摔在嬴烈侯面前，削去烈侯爵位，貶為庶人，抄沒家產(chǎn)！這是朕給你身為宗親的最后體面！烈侯切莫自誤！

退朝后，扶蘇登上咸陽宮的高臺。

晨霧散盡，朱雀大街上，謝恩團的隊伍還在延伸，新加入的百姓臉上掛著笑。

遠處的作坊里傳來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拇蜩F聲，是新招的匠人們在造曲轅犁。

陛下，趙元清捧著剛寫好的《始平紀(jì)事》第一卷，百姓說要把這書刻成石碑，立在每個縣的城門口。

扶蘇望著下方的煙火人間，嘴角揚起。

他知道，真正的穩(wěn)定不是靠嚴刑峻法，而是靠百姓心里那團暖烘烘的火。

此時，被押回府第的嬴烈侯坐在書房里，借著月光磨墨。

他望著案頭那封未寫完的密信，收信人處赫然寫著楚地項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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