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項少龍和胥坤心中同時一震!
單獨詳談?還要他們親自把守,嚴(yán)禁任何人靠近?
陛下極少有事需要完全避開他們!上一次出現(xiàn)類似情況,還是數(shù)月前與幾位心腹重臣密議軍區(qū)改制這等軍國大事之時!但那一次,也至少留了胥坤在內(nèi)伺候筆墨。
而這次,竟是連胥坤都要屏退?
剎那間,無數(shù)念頭掠過二人腦海:莫非是陛下龍體有恙,且是隱疾?或是醫(yī)學(xué)院在研究某種關(guān)乎國運的機密藥物?無論哪一種,都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!
“喏!”二人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沒有任何遲疑,立刻躬身領(lǐng)命,退出了辦公室,并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項少龍按劍立于走廊右側(cè),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走廊兩端和窗外,渾身氣息內(nèi)斂卻如即將出鞘的利刃。胥坤則立于左側(cè),尖起耳朵,警惕著任何細微的動靜。整個走廊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壓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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辦公室內(nèi),扶蘇并未立刻開口。他側(cè)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,確認(rèn)兩人已經(jīng)就位。但他似乎仍不放心,又悄悄地、一點點地拉開一條門縫,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,像做賊一樣向外窺視。
當(dāng)他看到項少龍和胥坤果然如同兩尊門神,背對著辦公室,分別矗立在走廊兩端,嚴(yán)格執(zhí)行著警戒命令時,這才長長舒了口氣,徹底放下心來,重新關(guān)好門,甚至還下意識地插上了門閂。
做完這一切,他轉(zhuǎn)過身,看向一臉茫然又帶著極度緊張的李醯,李醯懵了‘陛下這是要干啥,怎么這么。。。隱秘???該不會是看上我這把老骨頭了吧。。。我該怎么拒絕。。。一時間思緒翻飛。
扶蘇走到李醯面前,背著手,板著臉,用一種極其嚴(yán)肅、甚至帶著幾分威壓的語氣低聲道:“李愛卿,朕接下來要與你商議之事,關(guān)乎社稷根本,乃帝國最高機密!出朕之口,入你之耳,絕不可有半分外泄!你可能向朕保證?”
李醯被這陣仗和話語嚇得心臟怦怦直跳,額頭瞬間滲出細汗。最高機密?社稷根本?難道真是陛下龍體……或者是某種可怕的瘟疫?他不敢細想,連忙撩起衣袍下擺,跪倒在地,以手指天,鄭重起誓:“陛下放心!老臣李醯對天起誓,今日陛下所言所問,若有半字泄露,必遭天譴,人神共棄!請陛下明示!”
看著李醯如此鄭重其事、甚至有些視死如歸的模樣,扶蘇差點沒繃住笑出來。他強忍著笑意,干咳兩聲,伸手將李醯扶起。
然后,他臉上的嚴(yán)肅表情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、混合著尷尬、促狹和一絲絲不好意思的神情,湊近李醯,壓低聲音道:“那個……李愛卿啊,其實也沒那么嚴(yán)重……就是吧,朕最近覺得……嗯……就是覺得身子骨有點虛,容易乏累,那個……精力似乎有些不濟,你看……是不是給朕瞧瞧,開點滋補調(diào)理的方子?”
“……”李醯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。
他瞪大了眼睛,看著眼前一臉訕笑的皇帝陛下,腦子里嗡嗡作響。
最高機密?社稷根本?嚴(yán)禁外泄?屏退左右?如臨大敵?
結(jié)果……就這???
就只是為了看個腎虛虧空???
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和哭笑不得的情緒涌上心頭,讓這位素來古板嚴(yán)謹(jǐn)?shù)睦咸t(yī)令,額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幾下,滿臉的黑線。他感覺自己剛才那番鄭重其事的誓言……簡直。。。。。。像個傻子。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李醯張了張嘴,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。他行醫(yī)大半輩子,給王公貴族看了無數(shù)病,還是第一次遇到把“腎虛”搞得跟謀反大案一樣神秘的!
扶蘇看著李醯那副仿佛吞了蒼蠅的表情,自己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,訕訕地解釋道:“咳咳……朕這不是……不想聲張嘛……畢竟關(guān)乎朕的威嚴(yán)……你懂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