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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章 萬民共譽仁德主，皇陵祭典驚天地（第2頁）

在如此高效的組織下，原本需要數(shù)月準備的盛大典禮，竟在短短數(shù)日內(nèi)便已一切準備就緒。帝國的戰(zhàn)爭機器能碾碎一切敵人，而帝國的行政機器一旦開動，其效率同樣驚人。

四月二十八日，天還未亮，吉日已至。

整個咸陽城，乃至整個大秦帝國，都籠罩在一片莊嚴肅穆的氣氛之中。店鋪歇業(yè)，學(xué)堂停課，百姓們自發(fā)地換上素凈的衣物，默默佇立在街道兩旁，或是聚集在城外通往驪山的道路兩側(cè)，靜靜地等待著。

咸陽宮門洞開。首先出城的并非皇帝鑾駕，而是負責(zé)清道和警戒的軍隊。麒麟軍區(qū)抽調(diào)的一個精銳師，早已將通往驪山的官道戒嚴，五步一崗，十步一哨，軍容整肅，殺氣凜然。驪山皇陵區(qū)域內(nèi)部，更是由一個整編團駐守，所有關(guān)鍵制高點和通道皆被控制，確保萬無一失。

隨后，八百龍衛(wèi)全員出動！他們身著嶄新的精鋼玄甲，外罩黑色錦袍，腰佩橫刀，騎著清一色的高頭大馬，簇擁著皇帝那由六匹純黑駿馬拉動的奢華鑾駕，緩緩駛出宮門。龍衛(wèi)們目光銳利如鷹，氣息沉穩(wěn)如山，強大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，他們是保衛(wèi)皇帝的最后一道，也是最強大的一道屏障。

鑾駕之后，是在京的所有文武百官。他們按照品級爵位，身著符合禮制的朝服，乘坐馬車，隊伍綿延數(shù)里。李斯、馮去疾、陳平、叔孫通等重臣位于隊伍最前方。此外，還有周邊郡縣的郡守、縣尉代表，以及五大軍區(qū)的代表。其中，駐守京畿的麒麟軍區(qū)司令李信，更是親自到場。他一身戎裝，騎在馬上，望著前方巍峨的鑾駕和肅殺的龍衛(wèi)，心中充滿了對先帝的追思和對新皇的敬畏。

道路兩旁的百姓，見到皇帝鑾駕，紛紛自發(fā)地跪伏于地，沒有人喧嘩，只有一片寂靜的虔誠。許多人的眼中充滿了對這位勇于認錯、勤政愛民的年輕皇帝的愛戴與祝福。

隊伍抵達驪山皇陵時，朝陽恰好躍出地平線，萬道金光灑在巍峨的陵寢封土之上，仿佛為其鍍上了一層神圣的光輝。陵區(qū)早已布置妥當(dāng)。高大的祭壇設(shè)立于陵前，上面陳列著牛、羊、豬三牲太牢，以及各種玉器、帛書、五谷、美酒等祭品。香燭繚繞，氣氛莊嚴肅穆。

百官按序就位，軍隊在外圍肅立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，唯有風(fēng)聲和旗幟獵獵作響。

吉時一到，禮部尚書叔孫通高聲唱贊：“吉時已到——！祭典開始——！”

頓時，編鐘、磬等古樂器奏響莊嚴肅穆的《韶》樂，樂聲恢弘，滌蕩人心。

中書令李斯作為主祭人，緩步走上祭壇，他神情凝重，一絲不茍地按照古禮進行著初獻、亞獻、終獻等繁瑣而莊嚴的儀式。每一步都遵循周禮，充滿了古老的儀式感。

隨后，李斯退至一旁，面向百官和扶蘇的方向，高聲道：“請大秦二世皇帝，始平陛下——敬獻祭文——！”

全場目光瞬間聚焦于扶蘇。

扶蘇深吸一口氣，整理了一下身上繡有日月星辰十二章紋的黑色冕服，頭戴十二旒冕冠，神情莊重，一步步，穩(wěn)穩(wěn)地踏上祭壇。他的步伐沉穩(wěn)有力，目光堅定，在無數(shù)道目光的注視下，走到了祭壇最中央。

他從胥坤手中接過那份由李斯親自審定、以金粉書寫在玄色帛書上的祭文，緩緩展開。

整個天地間，仿佛只剩下他一人。風(fēng)聲、樂聲似乎都遠去。

他面向始皇陵那巨大的封土，朗聲誦讀，聲音清越而沉穩(wěn)，帶著真摯的情感，回蕩在空曠的陵區(qū)：

“維始平三年，歲次甲子，四月丁卯朔，二十八日甲午。孝子嗣皇帝臣扶蘇，敢昭告于皇考始皇皇帝之靈曰：”

“嗚呼！皇考丕承天命，橫掃六合，肇造區(qū)夏，立極垂統(tǒng)，功蓋寰宇，德配天地。書同文，車同軌，量同衡，行同倫，筑長城以鎮(zhèn)北疆，修馳道以通天下，威加海內(nèi)，澤被蒼生。其功之偉，雖三皇五帝不能過也！”

“臣以渺渺之身，荷蒙天眷，嗣守鴻業(yè)。自登大寶以來，夙夜惕厲，未嘗寧息。內(nèi)平奸宄，外御蠻夷，推行新政，革新吏治，興科教，重農(nóng)桑，強武備，唯恐不逮，上負皇考之托，下負萬民之望。然，臣癡愚，專注于國政庶務(wù)，竟疏忽廟祭之禮，三載未至陵前，以盡人子之孝思。此臣之過也，罪愆深重，無以自解?！?/p>

“今幡然悔悟，惶恐無地。特率文武百官，備齊牲帛醴齋，粢盛庶品，只奉舊章，申虔祭告?；士荚谔熘`，赫赫明明，必鑒臣之誠悃，恕臣之愆尤?！?/p>

“伏惟皇考，永佑宗社，啟我后人。臣扶蘇謹當(dāng)恪遵遺志，宵衣旰食，勵精圖治，必使我大秦社稷永固，國祚綿長，皇考之偉業(yè)光輝，萬世流傳！嗚呼哀哉！伏惟尚饗！”

祭文情真意切，既高度頌揚了秦始皇的統(tǒng)一之功，也坦然承認了自己疏忽祭祀的過錯，更表達了繼承遺志、振興大秦的決心。讀完最后一句，扶蘇躬身，將祭文鄭重地置于香爐之中，看著它化為裊裊青煙，直上云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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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后，他接過酒爵，三次酹酒于地，完成最后的儀式。

整個過程中，全場鴉雀無聲，只有皇帝的誦讀聲和祭文燃燒的噼啪聲。百官垂首，軍民肅立，皆沉浸在這莊嚴而沉重的氣氛之中。

儀式完畢，扶蘇并未立刻離開。他獨自一人，向前走了幾步，更靠近那巨大的封土堆。百官和侍衛(wèi)們知陛下或有思父之情，皆靜立原地，不敢打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