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永固城外再次戰(zhàn)馬嘶鳴,塵土飛揚。一隊隊傳令兵如同離弦之箭,向著十支萬人隊而去,傳達項羽的軍令!
十支萬人規(guī)模的秦軍,帶著冰冷的殺意,向著最后的目標——昭武城,猛撲而去!一張死亡之網(wǎng),開始迅速收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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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讓我們將目光投向那位可憐的月氏使者,阿史那·莫頓。
他被秦軍士兵像扔垃圾一樣丟出永固城后,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望著眼前那高聳入云、線條硬朗的灰色巨獸般的城墻,以及城墻上巡邏的、盔明甲亮、神情冷漠的秦軍士兵,再回想方才帳中項羽那霸道的姿態(tài)和那本荒謬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,一股徹骨的寒意和絕望瞬間淹沒了他。
相比之下,昭武城那土石壘砌的城墻,此刻在他心中顯得如此矮小、脆弱和落后。
月氏,真的還有希望嗎?
屬國???
如此強盛的大秦需要屬國???
他們需要的是國土,屬于大秦的國土!
求生的本能,或者說,回去勸諫國王投降以保全性命的念頭,支撐著他艱難地爬起身。他辨認了一下方向,開始踉踉蹌蹌地向著昭武城走去。
然而,項羽只是命令把他扔出來,可沒給他準備任何代步的馬匹,更沒有干糧甚至一口清水。來時乘坐的破馬車和隨從,早已化為路邊的枯骨。
來時三百里,歸去卻如同萬里長征。他渾身傷痛,腹中饑餓,只能依靠偶爾找到的臟水解渴,挖一點草根充饑。華麗的使者袍服早已變得破爛不堪,沾滿泥污,使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逃難的乞丐,而非一國使臣。
他就這樣晝行夜宿,苦苦支撐,向著昭武城的方向艱難跋涉。
而在他身后,秦軍的掃蕩支隊正以極高的效率執(zhí)行著項羽的命令。大軍過處,最后的零星抵抗被粉碎,任何被發(fā)現(xiàn)的活動目標都被無情清除。
由于莫頓是徒步,且行走路線并非主干道,竟陰差陽錯地與快速推進、主要沿著新修馳道行軍的秦軍大隊人馬錯開了。
三天后,形容枯槁、幾乎沒有人樣的阿史那·莫頓,終于拖著仿佛不屬于自己的身體,爬上了一處小土坡。遠方,昭武城那熟悉的、此刻卻顯得無比親切的輪廓,終于模糊地出現(xiàn)在地平線上!
希望的光芒瞬間照亮了他灰暗的眸子!
到了!終于快要到了!他仿佛已經(jīng)聞到了城中烤羊肉的香味,嘗到了甘甜美酒的滋味,甚至開始在心中打起草稿,該如何勸說國王放棄那不切實際的幻想……
然而,他并不知道,就在他望見昭武城的同時,秦軍的鐵桶合圍也正同步進行到最后階段。一支秦軍萬人隊剛剛在他身后數(shù)里外的地方,依托一個小型土丘,快速構(gòu)建了一個簡易的炮兵陣地。二十門黝黑的飛雷神炮被推上前,炮口森然指向昭武城方向。
這支隊伍的指揮官,一名軍事學(xué)院畢業(yè)的年輕秦軍校尉,正習(xí)慣性地舉著望遠鏡,仔細觀察著昭武城墻的布防情況,以及城墻外圍是否有異常。
突然,鏡頭里出現(xiàn)了一個緩慢移動的小黑點。校尉調(diào)整焦距,看清了那是一個衣衫襤褸、步履蹣跚的身影,正朝著昭武城的方向蠕動。
“嗯?”校尉眉頭一擰,立刻想起了武威侯項羽那道冰冷無情的命令——“三十里內(nèi),但凡有任何人、任何活物,敢在昭武城外出現(xiàn)……一律用炮轟碎!”
“炮兵就位!目標,前方可疑人員,距離……約四里!高低+2,方向不變!一發(fā)試射!”校尉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下達命令。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侯爺軍令如山,任何疏忽都可能掉腦袋。
身旁的一名老炮長似乎有些遲疑,湊近低聲道:“校尉大人,就一個乞丐模樣的老頭……看樣子是往城里去的,不像城里出來的?;蛟S……或許是逃難的流民?這也要動用火炮?是否小題大做了?”畢竟炮彈珍貴,用來打一個單人目標,實在有些奢侈。
校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目光銳利如刀:“軍令如山!武威侯再三嚴令,肅清外圍,格殺勿論!寧可錯殺,不可放過!你是在質(zhì)疑侯爺?shù)能娏???/p>
那炮長頓時一個激靈,冷汗就下來了:“卑職不敢!”
校尉哼了一聲,隨即嘴角又勾起一絲狡黠而殘酷的笑意:“再說了,弟兄們這幾天光挖工事了,手都癢得很。就拿這老貨練練手,校驗一下炮位,豈不正好?免得真打起來的時候手生!也別試射了,全炮發(fā)射!誰要是打歪了,晚上沒飯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