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羽抱臂而立,近兩米的身高讓他即使在這寬敞的大帳中也顯得格外魁梧。他聞言冷哼一聲,聲如洪鐘:“哼,一群記吃不記打的撮爾小邦!司令,依末將看,就該調(diào)兩個旅過去,陳列邊境,看誰敢妄動!若還不老實,末將愿親率一旅之師,踏平車師,正好給新兵們見見血!”
章邯看了他一眼,無奈搖頭。這位力能扛鼎的猛將勇武冠絕三軍,但有時過于崇尚武力解決問題。
“項將軍勇武可嘉,然陛下尚未下達征伐命令,非到萬不得已,不宜妄動刀兵?!闭潞种篙p點沙盤,“如今鐵路初通,補給雖大為改善,然深入西域作戰(zhàn),消耗依舊巨大。況且。。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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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說著,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衛(wèi)兵的呵斥聲。
“報——?。?!戊三七烽燧緊急軍情?。?!”一個嘶啞而急切的聲音穿透帳簾,帶著不容忽視的緊迫感。
章邯和項羽臉色同時一凝。戊三七是最前沿的烽燧,最高緊急軍情?
“進來!”章邯沉聲道,聲音中不自覺帶上了緊繃。
帳簾被猛地掀開,風塵仆仆、幾乎脫力的于沖在兩個同伴的攙扶下跌跌撞撞闖了進來,撲倒在地:“司令!將軍!西邊。。。西邊來了好多兵!數(shù)不清!從西北方向來的,不是西域人!旗幟、衣甲都沒見過!煙塵遮天蔽日,至少。。。至少數(shù)萬之眾!”
“什么?!”章邯和項羽同時失聲。
項羽一個箭步上前,幾乎將于沖提了起來:“你看清楚了?數(shù)萬大軍?從西北荒漠來的?這不可能!那片死亡荒漠絕無人煙,怎會冒出數(shù)萬大軍?”他的聲音震得帳內(nèi)嗡嗡作響。
于沖被項羽的氣勢所懾,但仍堅持道:“千真萬確!將軍!小的用望遠鏡看的清清楚楚!隊伍極其整齊,絕不是烏合之眾!排長已經(jīng)點了五道狼煙!”
章邯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。他深知前沿戍卒都是經(jīng)驗豐富的老兵,尤其是五道狼煙,非天塌下來的大事絕不會點燃。
“地圖!”章邯低喝一聲。親兵立刻將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圖鋪在沙盤旁。
章邯的手指點在戊三七烽燧的位置,然后向西、再向西北方向移動,最終停留在一片標注著“死亡荒漠,流沙千里”的空白區(qū)域。
“從這里出來。。。穿越了死亡荒漠?”章邯眼中滿是難以置信,“這需要何等驚人的后勤和毅力?亦或是。。。他們找到了我們不知道的通道?”
項羽則不管這些,眼中反而燃起熊熊戰(zhàn)火:“管他從哪里鉆出來的!敢犯我大秦疆界,便是自尋死路!司令,給末將一支令箭,末將去瞧瞧到底是哪路毛神,敢來太歲頭上動土!”
章邯沉吟片刻,眼神銳利起來。作為軍區(qū)司令,他必須考慮各種可能性,但眼下軍情緊急,不容猶豫。
“不管來者是誰,意圖為何,數(shù)萬大軍逼近邊境,絕不可能是善意。必須前出攔截,查明情況,若其心懷不軌,堅決擊潰!”他立刻下達一連串命令:
“項羽聽令!”
“末將在!”項羽抱拳,聲如洪鐘。
“命你即刻率領(lǐng)第一師第三步兵旅、軍區(qū)直屬飛雷神炮師第一旅,火速前往疏勒河谷口布防!務(wù)必攔住敵軍,查清其來歷、意圖!”
“諾!”項羽轉(zhuǎn)身就欲離開。
“且慢!”章邯叫住他,“敵軍能穿越荒漠,必非易與之輩。你雖勇武,亦不可輕敵冒進。第三旅裝備的是最新式燧發(fā)槍,飛雷神炮更是我軍利器,此戰(zhàn)當以檢驗新裝備、新戰(zhàn)法為主,穩(wěn)扎穩(wěn)打,務(wù)必全勝!我會命騎兵部隊向你靠攏,以為策應(yīng)。”
“大帥放心!”項羽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齒,“管他是誰,正好給咱大秦的火槍火炮開開葷!末將去了!”
章邯看著項羽雄壯的背影消失在帳外,眉頭卻未舒展。他轉(zhuǎn)向沙盤,手指在疏勒河谷一帶緩緩移動,心中思緒萬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