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隊隊秦軍士兵在街道上巡邏,黑色的旗幟在主要路口飄揚。俘虜營里人滿為患,呻吟聲、哭泣聲不絕于耳。平民則大多門窗緊閉,透過縫隙驚恐地窺視著外面陌生的征服者。
“參謀長,全城已基本肅清。未再發(fā)現(xiàn)成規(guī)模抵抗?!备惫偾皝韰R報,臉上帶著疲憊卻興奮的神色。
項羽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傳令:永固城即日起實行戰(zhàn)時軍管!所有事務,暫由黑冰臺甲辰先生負責統(tǒng)籌,我軍各部輔助執(zhí)行!嚴密封鎖四門,許進不許出!所有城內(nèi)居民,無特殊通行憑證,不得隨意上街走動!實行宵禁!違令者,以奸細論處!”
“通知甲辰先生,讓他的人全面接手城內(nèi)治安、人口清查、物資配給、情報甄別等事宜。告訴他,在我后方人員到達之前,我要這城里不能再出任何亂子,也要知道這城里到底還藏著多少牛鬼蛇神!”
“諾!”
命令迅速下達。黑冰臺的密探們從陰影中走出,開始正式扮演管理者的角色。他們雖然不穿官服,但手持蓋有項羽印信的臨時命令,身后跟著全副武裝的秦軍士兵,效率極高。
他們設立臨時管理點,開始初步登記幸存人口,分配口糧,防止饑荒引發(fā)百姓暴動;
他們接管府庫,清點剩余的糧草和物資;
他們審訊俘虜,甄別軍官和危險分子;
他們甚至組織起一些膽大的本地老人,協(xié)助維持街坊秩序,宣講政策。
一種冷酷而高效的臨時秩序,在廢墟之上迅速建立起來。
整個下午,永固城都處于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。只有秦軍巡邏隊的腳步聲、黑冰臺人員的呵斥聲以及運輸物資的車輪聲偶爾打破寂靜。
黃昏時分,地平線上煙塵揚起。主力部隊的先頭騎兵終于抵達永固城外。緊接著,是浩浩蕩蕩的工部匠作營和文官隊伍。
當他們看到那殘破不堪、仿佛被巨人之手狠狠蹂躪過的城墻,聞到空氣中尚未散盡的硝煙和血腥味時,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了。捷報上的文字,遠不如親眼所見的景象來得有沖擊力。
工部的匠人們立刻像是看到了珍寶的尋寶者,眼中放出光來,不等完全安頓,就開始勘測城墻豁口,規(guī)劃修復方案,指揮人手卸載水泥和建材。
文官們則懷著復雜的心情,在軍隊的護衛(wèi)下進入城內(nèi),與黑冰臺的負責人甲辰進行交接,開始熟悉情況,準備明日正式建立官署,行使管理職權。
項羽站在了望臺上,看著城外絡繹不絕抵達的隊伍,看著城內(nèi)逐漸恢復的秩序,眼中沒有任何放松。
永固城只是第一步。月氏王廷和昭武城還在西方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對親兵道:“去請甲辰先生和第二軍軍長過來。是該商量一下,給昭武城的月氏王,送哪份‘大禮’更合適了。”
夜色漸漸籠罩永固城,新的力量注入這座垂死的城市,帶來了重建的希望,也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。而帝國的統(tǒng)治機器,已經(jīng)在這片新征服的土地上,開始了它高效而無情的運轉(zhu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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