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墻上,扶蘇懷中的小家伙忘記了呼吸,小嘴微張,呆呆地看著那照亮了整個世界的四個大字。
所有被高高舉起的孩子們,都睜大了眼睛,忘記了歡呼。
龍衛(wèi)們,家眷們,胥坤,所有宮墻上的人,都屏住了呼吸,仰望著那如同神跡般的光之文字。
宮墻下,街道上,咸陽城的每一個角落……
短暫的死寂之后,是山崩海嘯般徹底爆發(fā)的聲浪!
“大秦——萬歲?。?!”
“陛下——萬歲!??!”
“萬歲!萬歲!萬萬歲?。?!”
如同億萬顆心臟在同一瞬間劇烈搏動!如同億萬條溪流在同一剎那匯成洪流!整個咸陽城,數(shù)十萬軍民,無論男女老少,無論士農(nóng)工商,無論身份高低貴賤,在這一刻,都如同被點燃了靈魂深處的熱血!他們不約而同地高高舉起了雙手,用盡全身的力氣,向著那照亮天地的四個大字,向著那賜予他們這太平盛世、這無上榮光的帝王,發(fā)出了源自靈魂最深處的、最狂熱的吶喊!
聲浪滾滾,如同九天雷霆,在咸陽城的上空反復激蕩!震散了云層,壓過了寒風,成為了這除夕夜最震撼人心的背景音!
宮墻上,扶蘇抱著項少龍的小兒子,挺直了脊背,迎風而立。他的目光掃過那照亮寰宇的“大秦萬歲”,掃過宮墻下、城池中那無數(shù)高舉的手臂、無數(shù)狂熱吶喊的面孔,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與使命感,如同熾熱的巖漿,在胸中奔涌激蕩!這山呼海嘯般的“萬歲”聲,不再僅僅是口號,而是民心所向,是這煌煌盛世最有力的證明!
煙花巨字的光芒漸漸黯淡、消散,最終融于深邃的夜空。但那四個字帶來的震撼與激蕩,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每一個秦人的心底。
煙花秀雖然結(jié)束,卻如同按下了普天同慶的最終開關(guān)!
“噼里啪啦——!”
“咚!啪!”
“咻——嘭!”
全城各處,早已按捺不住的人們,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家準備的爆竹和煙花!宮墻外的咸陽城,瞬間變成了一個更加巨大、更加密集、更加狂野的煙火海洋!
無數(shù)細小的火星從千家萬戶的庭院、門前、屋頂迸射出來,伴隨著清脆或沉悶的爆響,那是百姓們?nèi)挤诺闹窆?jié)爆竹和簡易煙花。雖然遠不及禮部煙花秀那般宏大絢麗,但那此起彼伏、連綿不絕的聲響和星星點點的光芒,卻織成了一張充滿生活氣息的、熱鬧非凡的喜慶大網(wǎng),籠罩了整個城市。
而在這片平民煙火的背景之上,點綴著更加耀眼奪目的光團!那便是官員府邸的方向!尤其是那些獲賜了皇家煙花廠特制“火樹銀花”的勛貴高官府中!
只見一座座深宅大院的上空,不斷升騰起更加粗壯、更加明亮的光柱,炸開成更加巨大、更加復雜、色彩更加絢爛奪目的圖案!有旋轉(zhuǎn)著灑落七彩星雨的巨型光輪,有層層疊疊、多達數(shù)十重花瓣的超級牡丹,有拖著長達數(shù)十丈、如同鳳凰尾羽般華麗光尾的奇異火鳥……這些御賜的“火樹銀花”,此刻成了身份與圣眷的象征,在夜空中爭奇斗艷,將各自府邸的上空映照得如同仙境!引得附近的百姓陣陣驚呼和艷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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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咸陽城,從宮墻俯瞰下去,如同沸騰的光之熔爐!密集的爆鳴聲、人群的歡呼聲、孩童的尖叫聲匯聚成一片無邊無際的聲浪海洋。天空被無數(shù)閃爍、明滅、升騰、墜落的光點填滿,大地被映照得亮如白晝,光影在每一張興奮的臉上跳躍!這是前所未有的狂歡!這是屬于大秦始平二年的,最歡樂、最富足、最絢麗的新年夜!
“太……太好看了!”扶蘇懷里的小家伙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小手指著宮墻外那更加密集、更加貼近的“自家”煙花,興奮地在扶蘇懷里扭動起來,小臉紅撲撲的,眼睛亮得驚人。
宮墻上的其他孩子們,更是看得目不暇接,小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暈,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哪家的煙花更大更亮,小手不停地指著不同的方向。
扶蘇看著這些意猶未盡、眼中寫滿渴望的小家伙們,朗聲大笑,聲音在喧囂的背景下依舊清晰地傳開:“怎么?光看別人放不過癮?孩子們,想不想自己親手放煙花?!”
“想——?。?!”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回應,帶著沖破云霄的渴望和興奮,幾十張小臉瞬間轉(zhuǎn)向扶蘇,眼睛里仿佛有小星星在閃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