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里,類似的場景不時上演??傆幸恍┎桓市淖源龜阑蛘咴噲D逃出絕境的人,在夜間或黎明時分偷偷溜出城門,試圖穿越秦軍的封鎖線。
然而,每一次嘗試,都會招致毫無征兆的雷霆打擊!
轟隆隆的炮聲不時在昭武城外響起,每一次炮響,都意味著又有生命被無情抹去。城內(nèi)的守軍和百姓,從最初的震驚、恐懼,到后來漸漸變得麻木。他們學會了根據(jù)炮聲的密集程度和方向,來判斷又是哪個倒霉蛋試圖挑戰(zhàn)秦軍的死亡禁令。
出城的人越來越少,直至幾乎絕跡。昭武城內(nèi)外,陷入了一種詭異的、令人窒息的平靜。秦軍不主動攻城,月氏人也絕不出城。雙方隔著三十里的死亡地帶,默默對峙。
然而,這種平靜之下,是昭武城內(nèi)日益嚴重的饑荒和動蕩。
配給的食物越來越少,質(zhì)量也越來越差,餓殍開始出現(xiàn)在街頭巷尾。與平民的水深火熱不同,王宮和貴族區(qū)卻是另一番景象。雖然也擔憂城破的命運,但許多貴族和官員依舊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,夜夜笙歌,仿佛想用最后的狂歡來麻痹自己,逃避現(xiàn)實。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成了他們真實的寫照。
就在這種絕望與荒謬交織的氣氛中,一天下午,東門外遠處再次傳來了熟悉的炮聲!
轟!轟!轟……整整二十聲!似乎比往常更加集中和猛烈。
城頭上的守軍被嚇了一跳,紛紛探頭張望,臉上寫滿了疑惑。
“怎么回事?今天有人出去嗎?”
“沒有啊!沒接到任何報告!”
“是不是哪個部落又想偷偷溜了?”
“聽對面這炮聲,像是朝著一個點打的……誰這么倒霉?或者說……誰這么有種?”
他們議論紛紛,卻看不到任何身影,也看不到任何煙塵(莫頓已被徹底汽化)。誰也不會想到,這陣炮火,將他們國王最后派出的使者,連同最后一絲求和的幻想,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。
阿史那·莫頓的回歸之路,終點竟是自己人的城墻之下,以這樣一種荒誕而慘烈的方式畫上句號。
這種未知更增添了守軍的恐懼。秦軍的行為越來越難以預測,仿佛他們的雷神之怒隨時會毫無理由地降臨到任何人頭上。
這種令人窒息的對峙,在第二天被徹底打破。
翌日清晨,地平線上煙塵大起,一支規(guī)模更加龐大、氣勢更加驚人的秦軍隊伍,出現(xiàn)在東方的主馳道上!
黑色的龍旗和“項”字大纛迎風招展,如同一片移動的黑色森林,向著昭武城壓迫而來!隊伍中,那些體型更加龐大、需要更多騾馬牽引的重型飛雷神炮,散發(fā)著令人心寒的金屬光澤。
武威侯項羽,親率三萬主力及重炮旅,終于抵達了昭武城下!
他的到來,如同給這座絕望的孤城,敲響了最后的喪鐘。最終的結局,已然注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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