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勞煩胥公公,您自去侍奉陛下便是,本宮自己待著就好?!庇菁⑽⒁恍?,示意胥坤不必管她。
胥坤見狀,也不再堅持,行了一禮后,便退回殿內(nèi),依舊侍立在原處,只是心中記下了虞妃在外等候之事。
虞姬果然如她所言,靜靜地立于殿外廊下,身影在宮燈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恬靜。
她沒有絲毫的不耐煩,目光偶爾投向殿內(nèi)那個專注于國事的身影,眼中流淌著似水般的柔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、獨(dú)屬于她的小秘密。
晚風(fēng)輕輕吹動她的裙擺和發(fā)絲,帶來幾分初春的微涼,她卻渾然不覺。
殿內(nèi)的扶蘇,完全沉浸在帝國的軍政要務(wù)之中。
他批閱著來自北方玄武軍區(qū)的防務(wù)匯報,處理著關(guān)于新修水利工程的預(yù)算審核,審閱著皇家商號關(guān)于新疆周邊貿(mào)易線路拓展的計劃……一項項,一件件,都關(guān)系著帝國的穩(wěn)定與發(fā)展。
他時而因邊關(guān)安穩(wěn)而微微頷首,時而因新秦民融入帝國引發(fā)的陣痛而眉頭緊鎖,提筆寫下具體的整改方略。對于殿外佳人的悄然等候,他竟毫無察覺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夜色愈發(fā)深沉。胥坤再次抬眼看了看殿角的刻漏,終于忍不住,輕步走到御案旁,用不高但足夠清晰的聲音提醒道:“陛下,天色已晚,戌時都過了大半,您該用晚膳了,龍體要緊啊?!?/p>
扶蘇正批到一份關(guān)于推廣新糧種的奏章,聞言頭也未抬,只是隨口應(yīng)道:“嗯,知道了,批完這份就去?!惫P尖卻未停。
胥坤見狀,只得再次開口,這次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,并巧妙地加了一句:“陛下,虞妃娘娘已在殿外等候多時了,您看……”
“虞妃?”扶蘇執(zhí)筆的手微微一頓,終于從奏章中抬起頭來,臉上帶著一絲茫然和意外,“她來了?何時來的?為何不早通報?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下意識地朝殿門外望去。
只見殿外廊下,那道熟悉的、窈窕的身影正靜靜地立在那里,宮燈的光芒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,見她似乎因?yàn)檎镜镁昧?,輕輕跺了跺腳,活動了一下有些發(fā)酸的腳踝。
扶蘇心中頓時涌起一陣心疼與歉疚,連忙放下朱筆,站起身道:“快讓虞妃進(jìn)來!這春寒料峭的,怎么在外面站了那么久!”
胥坤連忙應(yīng)聲,快步出殿,恭敬地請虞姬入內(nèi)。
虞姬步入殿中,對著扶蘇盈盈一禮:“臣妾參見陛下?!?/p>
“快免禮?!狈鎏K不等她禮畢,便已上前幾步,伸手扶住了她,觸手只覺她指尖微涼,更是心疼,“你這傻丫頭,來了怎么也不讓胥坤通報一聲?在外面站了多久了?要是著了涼可如何是好?”他的語氣帶著責(zé)備,但更多的是關(guān)切。
虞姬抬起臻首,望著扶蘇眼中真切的關(guān)懷,心中一暖,嫣然笑道:“臣妾看陛下忙于國事,不敢打擾。況且,臣妾也沒站多久,不冷的。”
“還說不冷,手都是涼的。”扶蘇握著她微涼的手,不由分說,便拉著她走向御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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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坐下,然后輕輕一帶,便將虞姬攬坐在自己的雙腿之上,用自己的體溫和寬大的袍袖將她裹住,一邊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臂幫她取暖,一邊低聲埋怨,“下次不可如此了,知道嗎?來了就直接進(jìn)來,或者讓胥坤立刻告訴朕。”
被扶蘇如此親昵地抱在懷里,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?zé)岷陀辛Φ男奶?,虞姬臉頰微紅,心中甜絲絲的,仿佛剛才站立許久的些許疲憊和涼意都瞬間消散無蹤。
她順從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柔聲道:“臣妾知道了,下次不敢了?!?/p>
胥坤在一旁看著帝妃二人恩愛和諧的場景,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十分知趣地垂首侍立,眼觀鼻,鼻觀心,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可用過晚膳了?”扶蘇想起胥坤之前的提醒,問道。
虞姬搖了搖頭:“臣妾想著……或許能陪陛下一起用膳,所以還未曾用?!彼D了頓,對胥坤道:“胥公公,本宮帶了些膳食過來,就在殿外宮人那里,勞煩您讓人拿去御膳房熱一熱,再送過來可好?”
胥坤連忙躬身:“娘娘折煞老奴了,此乃老奴分內(nèi)之事,這就去辦?!闭f完,便快步退了出去安排。
扶蘇聞言,有些好奇地看著虞姬:“愛妃今日怎么想起特意帶膳食過來與朕同用?可是有什么喜事要與朕分享?”他了解虞姬,她性子雖柔中帶剛,但并非不懂規(guī)矩,今日這般主動,還自帶膳食,定然是有什么緣由。
虞姬卻抿嘴一笑,那雙會說話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與甜蜜交織的光芒,她伸出纖纖玉指,輕輕按在扶蘇的唇上,柔聲道:“陛下先別問,等陪臣妾安安生生地用完了晚膳,臣妾再告訴您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