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忘娘一樣,當初誰敢碰她,她不但以死相拼,還會自殺,才在花船上保住清白。
可自己查出她有個養(yǎng)在鄉(xiāng)下的女兒后,攥在自己手里,她就得乖乖地送上門來,任自己予取予求。
這就是軟肋的可怕之處。所以永遠不要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對手,就算對手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,也不能承認。
王子勝瞬間恢復了平靜,輕描淡寫地點點頭,打了個哈欠。
“現(xiàn)在是你說了算,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。你是打算以私探牢獄的罪名把我關在這里,還是放我走?”
賈雨村笑了笑:“來都來了,住一晚再走吧。賄賂獄卒,私探牢獄不算大罪,但關一晚也還擔得起。
等天亮時,估計來撈你的人也就到了。不過小牢房就這一間了,只能委屈你和貴仆住四人間了。
那間牢房里關了個好男風的醉鬼,老兄晚上睡覺時最好警醒點,有什么事兒隨時喊獄卒就好了。”
王子勝臉色大變:“賈雨村!你敢公報私仇,侮辱斯文!我身上有七品虛銜,豈可與其他囚犯混?。俊?/p>
賈雨村笑道:“官員入獄,按級別分牢房,那是刑部的規(guī)矩。順天府里臨時拘押,可沒有這些規(guī)矩。
再說了,你如今不過是私探牢房的嫌犯,身份都還沒確定呢,你身上又沒帶著官憑,我如何分辨?”
王子勝掙扎怒罵著被捕快拖走了,沒過一會兒,大牢房那邊傳出了廝打聲和驚呼聲。
“媽的來人啊,滾開,給老子滾開,你不想活了?王安,給我踢死他!”
賈雨村打開了忘娘的牢門,把猶在沉睡中的女娃兒送到牢房里,再把牢門鎖上。
鐵奎在小牢房的外面,抱著繡春刀,靠墻坐下,閉目養(yǎng)神,沖賈雨村擺擺手,示意你可以走了。
忘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兒,就像全天下再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事兒一樣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月光順著牢房的小孔射進小牢房里,照在了女娃兒的臉上。
女娃兒睜開了眼睛,看著眼前披頭散發(fā),滿臉血污和淚痕的臉,竟然沒哭,只是定定地看了許久。
“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