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秦廣林來說,工作沒那么重要,他在家也能賺錢,大不了換個名發(fā)作品,只要作品在,就不怕賺不到錢。
而對于孫文來說,沒了工作,就真的很難混下去。
人與人的想法總是不同的,兩個人都明白自己勸不動對方,各自擺明了態(tài)度之后,便沒再規(guī)勸,好好吃菜,好好喝酒,默契的不再提這事。
一頓飯吃得平平淡淡,兩人各自琢磨著自己的事,到結(jié)帳時秦廣林掏出錢包,又被孫文按回去。
“說了我請的?!?/p>
“行,你來。”
秦廣林沒有堅持,等著他付完錢,和邵叔招呼一聲,兩人一起走出店門。
“當(dāng)初介紹你來的時候沒和你說清楚,這事是我做的不對……”
“這就別提了?!鼻貜V林?jǐn)[擺手,阻止孫文繼續(xù)說下去。
也許這就是他和肖宇一直是死黨,但和孫文的關(guān)系總是差了那么一層的原因。
孫文笑了笑,把心里的愧疚收起來,點根煙四處望望,“你還要陪女朋友是吧,趕緊回去吧,路上慢點?!?/p>
秦廣林也沒耽擱,應(yīng)一聲往公交站走去。
人各有志,咸魚有咸魚的樂趣,拚搏有拚搏的樂趣,雖然對孫文的做法不認(rèn)同,但他管不了這事,也不想管。
該說的已經(jīng)說了,算是盡到做朋友的義務(wù)。
孫文叼著煙蹲在地上沒有立刻離去,瞇起眼睛看著秦廣林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幕里,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嘆自己沒有秦廣林的天賦,嘆秦廣林沒有自己的野心。
世事無常,任何事都不可能完美,這結(jié)果他早已料到,卻還是忍不住失望。
一根煙抽完,孫文站起身來,用腳尖用力碾滅煙頭,臉上神情已變得堅毅,雙手插兜左右望望,朝相反的方向離去。
秦廣林可以咸魚,因為有才華,有洛城戶口,還是獨(dú)子,就算一直咸魚也可以好好過活,但他不行,他什么都沒有。
他是一個沒有傘的孩子,除了奮力奔跑,別無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