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——!”
一記內(nèi)角低的滑球!
陸通判斷慢了零點幾秒,手套倉促地移動過去,球卻已經(jīng)擦著手套邊緣飛了過去!
“啪!”
球重重地砸在了后面的擋球網(wǎng)上。
“反應(yīng)太慢?!?/p>
鄔童的聲音冰冷地傳來,不帶一絲感情。
陸通的臉?biāo)查g漲紅了,他咬了咬牙,沒說話,重新蹲好。
“嗖——!”
又是一記外角高的直球!
這次陸通判斷對了方向,但起身接球的動作過于急躁,腳下不穩(wěn),一個踉蹌,雖然勉強接住了球,但姿勢十分狼狽。
“下盤不穩(wěn)?!?/p>
鄔童再次毫不留情地指出問題。
陸通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,顯然是在極力忍耐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,其他隊員都屏息看著,連班小松都收起了玩笑的表情。
蘇念站在場邊,雙手抱胸,靜靜地看著。她沒有出聲干涉,這是考核的一部分,也是陸通必須面對的考驗。她想知道,陸通的“想加入”,到底有多少誠意,又能承受多大的壓力。
接下來的幾球,陸通的表現(xiàn)依舊起伏不定。他能接住一些常規(guī)的球,但面對鄔童刻意增加難度的變化球和快速球,就顯得力不從心,失誤頻頻。鄔童的點評也越來越簡潔,越來越犀利:“預(yù)判錯誤?!薄爸匦奶摺!薄蔼q豫不決?!?/p>
每一句批評,都像一根針扎在陸通的心上。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呼吸也變得粗重,顯然已經(jīng)到了爆發(fā)的邊緣。凱文在場外急得直跺腳,卻又不敢出聲。
終于,在又一次因為判斷失誤而漏接了一個指叉球后,陸通猛地站了起來,一把扯掉帽子,似乎就要發(fā)作——
“陸通。”
一個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女聲響起。
是蘇念。
她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走到了場邊,目光平靜地看著他:“這就受不了了?剛才答應(yīng)我的第三條,這么快就忘了?團隊合作,禁止吵架,禁止推卸責(zé)任。你現(xiàn)在是想跟誰吵?跟球?還是跟指出你問題的隊友?”
陸通的身體猛地一僵,舉到半空的帽子停住了。他喘著粗氣,轉(zhuǎn)頭看向蘇念,對上她那雙清澈卻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滿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,瞬間熄了大半。他想起了自己剛才的承諾,想起了加入球隊的渴望。
他死死地咬著牙,腮幫子鼓動了幾下,最終,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氣,用力將帽子重新戴回頭上,重新蹲了下去,聲音沙啞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:“……繼續(xù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