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衍顯然將沈晴好的話理解成了某種鬧脾氣的伎倆,一種企圖引起他注意的手段。
“我沒在鬧?!鄙蚯绾玫穆曇粢琅f平穩(wěn)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很清醒,也比任何時候都認真。這樣的婚姻,沒有必要再繼續(xù)下去了?!?/p>
紀衍嗤笑一聲,眼神輕蔑:“怎么?是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給了你底氣?沈晴好,別忘了你的身份!”
“身份?”沈晴好輕輕重復了一遍,隨即抬眸,眼底最后一絲溫度也褪盡了,“是啊,紀太太這個身份很寶貴,很好嗎?那不好意思,我不要了?!?/p>
她不再看他臉上錯愕與怒氣交織的神情,轉身走向臥室,只留下一個背影。
“你最好冷靜下來想想清楚!”紀衍在她身后冷聲警告。
然而,回應他的,只有房門被輕輕關上的鎖扣聲。
紀衍難以置信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。
她怎么敢?她怎么敢用這種態(tài)度對他?
一股無處發(fā)泄的暴戾瞬間沖垮了理智。
他猛地轉身,手臂狠狠一揮。
“嘩啦——”
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、精致茶具、插著鮮花的花瓶……所有東西被他盡數掃落在地,碎裂聲刺耳地炸開,一片狼藉。
巨大的聲響之后,屋內死一般寂靜。
那扇門依然緊閉,紋絲不動,甚至連一句驚慌的質問都沒有。
最終,紀衍只能帶著一身無處安放的怒火,狠狠摔上了大門。
“砰——”
巨大的關門聲震得墻壁似乎都在微顫。
緊接著,窗外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……
臥室門內,沈晴好背靠著門板,緩緩滑坐在地上。
門外驚天動地的碎裂聲和摔門聲,她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她沒有害怕,只是覺得無比疲憊,還有一種塵埃落定般的解脫。
“解脫?”沈遠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,“如果你說,離婚對你來說是解脫的話,我和你媽都不會攔著你?!?/p>
簡瑤接過電話:“是啊好好,那個紀衍天天正事不干,每天一打開手機刷到的都是他的花邊新聞,我和你爸都不好意思出門了。離了也好,去做你想做的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