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林國家劇院的廣場上,早早就擠滿了人。
納粹的萬字旗掛滿了劇院外墻,士兵們荷槍實彈地站在兩側(cè),維持著秩序——今天,德軍軍樂團要在這里舉辦一場“盛大演出”,核心曲目是特意改編的《太極進行曲》,目的很明確:蹭著“白鶴亮翅”的熱度,把太極元素包裝成“帝國文化符號”,既討好高層,又想扭轉(zhuǎn)之前“白鵝亮翅郵票”“生日游行被老太太打臉”的尷尬局面。
負責改編曲目的,是軍樂團指揮赫爾曼。
他本是柏林愛樂樂團的小提琴手,納粹掌權(quán)后,被強行調(diào)到軍樂團當指揮,心里滿是不情愿,卻不敢違抗。
接到“改編太極進行曲”的命令時,赫爾曼犯了難——軍樂向來以“鏗鏘有力、節(jié)奏鮮明”著稱,比如《霍斯特?威塞爾之歌》,每一拍都透著攻擊性;可太極的核心是“緩慢柔和、順應(yīng)自然”,兩者根本不是一個路子。
納粹高層不管這些,只給了赫爾曼一周時間,還反復(fù)叮囑:“必須把太極的‘氣勢’融進去,要讓聽眾覺得‘帝國的軍樂,比傅振嵩的太極更有力量’,絕不能再鬧笑話!”
赫爾曼沒辦法,只能硬著頭皮改編。
他找來了街頭流傳的“白鶴亮翅”旋律(市民們把太極招式編成了簡單的調(diào)子,平時練太極時哼唱),又強行把軍樂的鼓點、銅管樂加進去???/p>
太極的旋律緩慢悠揚,軍樂的鼓點急促厚重,拼在一起格外別扭——前半段是銅管樂的“咚咚鏘”,后半段突然變成小提琴的“慢悠悠”,中間還夾雜著長笛的輕吹,像“壯漢跳芭蕾”,不倫不類。
赫爾曼自己聽了都覺得難受,可納粹高層聽了,卻覺得“有新意”,拍著桌子說:“這就是我要的!既有軍樂的力量,又有太極的韻味,演出肯定能成功!”
演出當天,劇院內(nèi)座無虛席。
前排坐著納粹的軍政高官,包括希特勒的副手戈林,后排則是士兵家屬和普通市民(大多是被強行組織來的)。赫爾曼穿著筆挺的軍禮服,站在指揮臺上,心里卻七上八下——他總覺得,這曲子“不對勁”,說不定會出亂子。
下午三點,演出正式開始。
軍樂團先演奏了幾首傳統(tǒng)軍樂,《德意志高于一切》《閃電戰(zhàn)進行曲》,節(jié)奏鮮明,氣勢恢宏,臺下的納粹高官們紛紛點頭,戈林甚至跟著節(jié)奏,輕輕拍著大腿,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“接下來,有請大家欣賞本次演出的壓軸曲目——《太極進行曲》!”主持人的聲音響起,臺下的高官們立刻坐直身體,期待著“帝國的太極軍樂”。
赫爾曼深吸一口氣,舉起指揮棒,輕輕一揮。軍樂團的樂手們,立刻吹響了樂器——銅管樂率先發(fā)力,“咚咚鏘”的鼓點響起,臺下的人都以為“接下來會更激烈”,可沒過多久,旋律突然放緩,小提琴和長笛接了上來,調(diào)子變得緩慢悠揚,像清晨的薄霧,又像夜里的催眠曲。
樂手們一開始還能跟著節(jié)奏演奏,可吹著吹著,就覺得不對勁——長笛手的手指越來越慢,眼神漸漸變得渙散;小提琴手的弓子,不知不覺就放輕了力道,拉出的聲音軟綿無力;連最有勁兒的鼓手,都慢慢放慢了敲擊的速度,鼓點變得“有氣無力”。
更離譜的是,吹到一半時,第一排的長笛手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聲音清晰地傳遍了劇院。
緊接著,旁邊的小提琴手也跟著打哈欠,“哈欠聲”像傳染一樣,從樂手席的前排,傳到后排,沒過多久,整個軍樂團的樂手,都開始此起彼伏地打哈欠,有的樂手甚至晃著腦袋,眼睛快睜不開了,弓子差點從手里掉下來。
赫爾曼站在指揮臺上,看著這一幕,氣得臉都紅了,趕緊用力揮動指揮棒,想把節(jié)奏提起來,可樂手們像是被“定住了”一樣,依舊慢悠悠地演奏,哈欠聲比樂器聲還響亮。
臺下的觀眾,也跟著“中招”了。
后排的市民們,本來就被強行組織來,沒什么興趣,聽著緩慢的旋律,又被樂手們的哈欠聲傳染,紛紛靠在椅背上,眼睛慢慢閉上,有的甚至悄悄打起了盹;前排的士兵家屬,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,原本嚴肅的表情,變得慵懶起來。
只有前排的納粹高官們,還在強撐著。
戈林的臉,從一開始的“滿意”,變成“疑惑”,再變成“鐵青”,他緊緊攥著拳頭,指甲都快嵌進肉里,卻礙于“公開場合”,不敢發(fā)作——要是當場暴怒,只會讓“軍樂演出變催眠秀”的笑話,傳得更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