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林城西的城墻,是納粹把控最嚴(yán)的防線之一。
高約十米的磚石墻,頂部拉著帶刺的鐵絲網(wǎng),墻下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崗?fù)?,崗?fù)だ锏募{粹士兵,舉著探照燈,盯著城墻內(nèi)外的動靜;巡邏隊則每隔半小時就會沿著墻根走一圈,靴底碾過碎石的聲音,在深夜里格外刺耳——
這里是反抗組織“運物資進城”的關(guān)鍵通道,納粹盯得緊,之前幾次嘗試,都因為士兵防守嚴(yán)密,沒能成功。
反抗組織最近截獲了一批藥品和罐頭,藏在城西郊外的樹林里,急需運進城區(qū),分給受傷的反抗者和缺糧的市民。
可城墻防線太嚴(yán),硬闖肯定會被發(fā)現(xiàn),繞路又太遠(yuǎn),藥品要是放久了會失效。
傅振嵩和大家商量了兩天,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:用“光影投影”制造“神跡”,引開士兵的注意力,趁機把物資運進城。
負(fù)責(zé)準(zhǔn)備投影設(shè)備的,是反抗組織里的技術(shù)員卡爾。
卡爾以前是柏林電影廠的放映員,納粹掌權(quán)后,電影廠被查封,他就加入了反抗組織,平時負(fù)責(zé)維修電臺和制作宣傳品。
接到任務(wù)后,卡爾立刻找出藏在廢棄面粉廠閣樓里的舊放映機——是他從電影廠偷偷帶出來的,機身有些生銹,卻還能正常使用;又找了塊白色的大帆布,裁成和城墻寬度差不多的尺寸,用來當(dāng)“投影幕布”;最后,他按照傅振嵩的要求,畫了一張巨型“白鶴亮翅”幻燈片——畫面里的“白鶴”,翅膀展開足足有百米寬,姿態(tài)和傅振嵩平時練的一模一樣,翅膀上還特意畫了幾道微光,夜里投影出來,會更醒目。
“傅先生,放映機和幻燈片都準(zhǔn)備好了,只要把帆布固定在城墻上,再把放映機架在郊外的樹林里,就能投影了?!?/p>
卡爾擦了擦手里的放映機,笑著說,“就是固定帆布有點難,得有人悄悄爬到城墻上,把帆布綁在鐵絲網(wǎng)下,要是被士兵發(fā)現(xiàn),就麻煩了?!?/p>
“我去!”一名叫托尼的年輕反抗者立刻站出來,“我以前在工地干過,會爬墻,保證能把帆布固定好!”
傅振嵩點點頭,又叮囑托尼:“你一定要小心,等巡邏隊走了再動手,要是遇到危險,就用‘太極起勢’的手勢,我們在樹林里看到,會立刻接應(yīng)你?!?/p>
當(dāng)天夜里十一點,城外的樹林里,傅振嵩帶著卡爾、托尼和十名反抗者,悄悄埋伏在草叢里。
城墻下的崗?fù)だ?,士兵正打著哈欠,探照燈的光柱,慢悠悠地掃過城墻內(nèi)外;遠(yuǎn)處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,正朝著崗?fù)さ姆较蜃邅怼?/p>
“再等等,等巡邏隊走過崗?fù)?,托尼再動手?!备嫡襻詨旱吐曇粽f,眼睛緊緊盯著巡邏隊的身影。
沒過多久,巡邏隊就走過了崗?fù)?,朝著城墻東邊走去。托尼趁機從草叢里爬出來,身上裹著黑色的斗篷,像一只靈活的貓,沿著墻根快速跑到城墻下,然后踩著磚石的縫隙,一點點往上爬。
崗?fù)だ锏氖勘?,正低頭擦步槍,沒注意到墻下的動靜;探照燈的光柱,也正好掃向另一邊,給托尼創(chuàng)造了機會。
托尼爬到城墻頂部,悄悄繞到鐵絲網(wǎng)下,拿出提前準(zhǔn)備好的繩子,把白色帆布的四個角,牢牢綁在城墻的磚石上。
帆布順著城墻垂下來,正好遮住了一段五十米長的城墻,夜里看起來,像一塊巨大的白色幕布。
“好了!”托尼對著樹林里的方向,悄悄比了個“起勢”手勢,然后順著墻根爬下來,快速跑回樹林里。
傅振嵩看到手勢,立刻對卡爾說:“快!架好放映機,調(diào)整角度,等下一波巡邏隊走到城墻中間,就開始投影!”
卡爾趕緊和其他反抗者一起,把放映機架在樹林里的高坡上,調(diào)整好角度,對準(zhǔn)城墻上的帆布;傅振嵩則帶著托尼和另外幾名反抗者,推著裝滿物資的小推車,躲在城墻下的涵洞旁,等著投影開始,趁機把物資運進城。
凌晨十二點整,下一波巡邏隊準(zhǔn)時出現(xiàn),正朝著城墻中間的方向走來??柨戳丝锤嫡襻?,傅振嵩輕輕點頭,卡爾立刻按下了放映機的開關(guān)。
“嗡——”
放映機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,一道強光從樹林里射出,正好落在城墻上的帆布上。
緊接著,一張巨型“白鶴亮翅”光影,赫然出現(xiàn)在城墻上——百米寬的翅膀,緩緩展開,翅膀上的微光,在深夜里格外耀眼;“白鶴”的頭部微微抬起,姿態(tài)莊嚴(yán)又神圣,仿佛一只從天上飛下來的神鳥,正對著城墻下的士兵“亮翅”。
巡邏隊的士兵們,剛走到城墻中間,就看到了城墻上的光影,瞬間停下腳步,手里的步槍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掉在地上,眼睛瞪得溜圓,嘴里喃喃地說:“這……這是什么?是神鳥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