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端王府出來時,寒冬的風裹著碎雪,往人衣領(lǐng)里鉆。
老周帶著公安隊員押著劉副隊和黑衣人往巡捕房走,李天驥則扶著柳德米拉,手里攥著裝有拳譜抄本和殘卷的布包,柳德米拉貼身暗袋里的真銅印,是此刻最不能失守的核心。
三人約好到清福池旁的藥鋪稍作休整,卻沒料到,黑衣人背后的殘余勢力,早已在半路設(shè)下埋伏。
剛拐進清福池所在的老巷,巷口兩側(cè)突然竄出五個黑影,手里的手槍在雪光下泛著冷光。“把銅印和拳譜交出來!不然今天誰也別想走!”為
首的黑影聲音嘶啞,顯然是早有預謀,話音剛落,就舉槍朝著李天驥懷里的布包射擊。
“小心!”李天驥眼疾手快,立刻將布包護在懷里,側(cè)身想躲,卻見另一把槍的槍口,正對著柳德米拉的胸口——對方知道銅印在柳德米拉身上,竟想直接對她下手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柳德米拉沒有后退,反而往前邁了一步,用身體擋住李天驥懷里的布包,同時伸手死死按住貼身暗袋里的銅印。
“砰”的一聲槍響,子彈穿透了她的棉衣,擊中了她的左肩,鮮血瞬間染紅了淺色的衣料,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。
“德米拉!”李天驥瞳孔驟縮,心疼又憤怒,立刻將柳德米拉扶穩(wěn),從腰間摸出短刀,朝著黑影沖過去。
老周也立刻掏出手槍,與黑影展開對峙,槍聲在狹窄的巷子里回蕩,驚飛了檐角的麻雀。
柳德米拉靠在墻邊,左肩的劇痛讓她渾身發(fā)抖,卻依舊沒松開按在暗袋上的手,嘴里還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:“銅印……不能丟……”
她知道,這枚銅印是拼合秘密地圖的關(guān)鍵,若是落入黑影手里,之前所有的守護都將白費。
李天驥紅著眼,憑借太極“單鞭”的招式,避開子彈的同時,一刀劃中為首黑影的手腕,手槍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老周趁機開槍,擊中兩個黑影的腿,剩下的兩個黑影見勢不妙,轉(zhuǎn)身想跑,卻被趕來的巡捕隊員堵住了去路,沒一會兒就被制服。
解決掉埋伏的黑影,李天驥立刻沖到柳德米拉身邊,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,聲音都帶著顫抖:“別說話,我?guī)闳ニ庝?!?/p>
柳德米拉點點頭,身體卻越來越虛弱,靠在李天驥懷里,左肩的血還在不停流。兩人快步往藥鋪走,路過清福池門口時,柳德米拉懷里揣著的一疊太極拳照片,不小心掉了兩張在地上——其中一張,正是之前反復研究的“如封似閉”招式照。
鮮血順著柳德米拉的指尖,滴落在照片的中央,起初只是小小的血點,后來又滴下兩滴,竟在雪風的輕吹下,慢慢暈染開來,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太極陰陽魚圖案——血紅色的“魚眼”格外清晰,與照片上的招式線條完美融合,仿佛是早就設(shè)計好的一般。
“這是……陰陽魚?”老周跟在后面,看到這一幕,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李天驥也愣了愣,隨即更緊地抱住柳德米拉:“先不管這個,救人才要緊!”
沖進藥鋪時,王老板早已接到消息,提前讓藥鋪的老中醫(yī)做好了準備。
老中醫(yī)剛要給柳德米拉處理傷口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的體溫越來越低,臉色蒼白得像紙,呼吸也漸漸微弱——子彈雖沒擊中要害,但寒冬里失血過多,若不及時穩(wěn)住生機,恐怕會有危險。
“不行,失血太多,普通包扎止不住血,也穩(wěn)不住她的氣息。”
老中醫(yī)皺著眉,搖了搖頭,“除非有內(nèi)力深厚的人,用真氣幫她護住心脈,再刺激穴位激活生機,不然……”
話沒說完,李天驥立刻開口:“我來!我練過太極內(nèi)功,能運氣護脈!”老中醫(yī)愣了愣,隨即點了點頭:“那你趕緊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王老板立刻將藥鋪的內(nèi)屋收拾出來,鋪好干凈的被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