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林深秋的午后,市中心的拍賣大廳里暖意融融,水晶吊燈折射出細碎的光,落在前排嘉賓的西裝與禮服上,顯得格外莊重。
大廳中央的拍賣臺上,鋪著深紅色絨布,絨布中央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玻璃展盒——盒內,一張淡青色背景的郵票靜靜躺著,潔白的白鶴舒展雙翼,金色的太極魚眼在燈光下熠熠生輝,正是當年秒空的“白鶴亮翅”終版郵票,也是今天拍賣會的壓軸藏品。
這場“太極主題郵票專場拍賣會”,由柏林郵政局聯(lián)合知名拍賣機構共同舉辦,除了終版郵票,還展出了“白鵝”“黑鶴”錯版的復刻件、太極郵票設計原稿等藏品。
可從拍賣會開場起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張終版郵票上——收藏界早就傳開消息,這張郵票是當年郵政局“封神之作”,存世量雖有50萬套,卻因當年秒空、二手市場天價難尋,如今品相完好的單張終版郵票,早已成了收藏界的“香餑餑”。
拍賣會開場后,前幾件藏品的競價雖熱鬧,卻始終沒掀起高潮。
直到主持人走上臺,輕輕打開玻璃展盒,將終版郵票的細節(jié)投影在身后的大屏幕上——白鶴的每一根羽毛、太極圖的每一條紋路都清晰可見,連右下角極小的篆體“和平”二字,都被放大后清晰呈現(xiàn)。
主持人的聲音沉穩(wěn)有力,打破了大廳的寧靜:“接下來,我們要拍賣的,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藏品——201x年柏林郵政局發(fā)行的‘白鶴亮翅’終版郵票單張,品相完好,無折痕、無掉色,附帶郵政局出具的保真證書。起拍價1000歐元,每次加價不低于100歐元,現(xiàn)在,競價開始!”
“1100歐元!”主持人話音剛落,臺下第一排的一位收藏家就立刻舉牌,率先開啟競價。
“1300歐元!”第二排的嘉賓緊隨其后,舉牌的動作干脆利落。
“1500歐元!”“2000歐元!”
競價聲此起彼伏,大屏幕上的價格飛速跳動,短短一分鐘,價格就從1000歐元漲到了5000歐元。臺下的媒體紛紛舉起相機,鏡頭對準競價的嘉賓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鍵瞬間;后排的普通觀眾也屏住呼吸,小聲議論著:“這價格漲得也太快了!果然是終版郵票,就是搶手!”“我聽說上次有人花8000歐元買了一張,這次說不定能破萬!”
就在價格漲到8000歐元,全場都以為會進入“慢節(jié)奏競價”時,后排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:“歐元!”
全場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聲音來源——那是一位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,頭發(fā)梳理得整齊,臉上帶著幾分沉穩(wěn),舉著的號牌上,“36號”的數(shù)字格外顯眼。
熟悉收藏圈的人很快認出了他:“這不是魯?shù)婪騿幔恳郧皩iT收藏右翼主題藏品的,怎么會來拍太極郵票?”
魯?shù)婪虻拿?,在柏林收藏圈不算陌生?/p>
他早年受家庭影響,是堅定的右翼支持者,收藏的藏品多是極端主題的徽章、海報,甚至還曾高價收購過“白鵝”錯版郵票,逢人就說“太極郵票就是郵政局的噱頭,終版再貴也沒意義”。
去年太極郵票博物館開館時,有人邀請他參加,他還直言“不會去看那些‘外來文化’的展品”,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太極郵票拍賣會上,還直接將價格抬到了歐元。
“36號嘉賓出價歐元!還有人加價嗎?”主持人愣了一下,隨即高聲問道。
“歐元!”第一排的收藏家不甘示弱,再次舉牌。
“歐元!”魯?shù)婪驔]有猶豫,立刻再次舉牌,價格直接跳過了中間的區(qū)間,全場瞬間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嘆聲。
那位收藏家皺了皺眉,猶豫了幾秒,最終還是放下了號牌——歐元的價格,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。主持人環(huán)顧全場,高聲問道:“歐元!36號嘉賓出價歐元!還有哪位嘉賓愿意加價?第一次!”
大廳里鴉雀無聲,沒人再舉牌。
“第二次!”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,目光緩緩掃過全場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拍賣即將結束時,魯?shù)婪蛲蝗徽酒鹕?,對著主持人擺了擺手,說:“請等一下,我有幾句話想跟大家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