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林的深秋總帶著幾分清冽,清晨六點的市中心郵政網點前,蜿蜒的長隊已在路燈下舒展成一條暖黃的線,
今天是太極郵票終章《和平印記?薪火相傳》的首發(fā)日,這套郵票不僅收錄了此前系列的經典圖案縮影,還新增了“全球跨年亮翅”“火場救犬”等溫暖場景的迷你插畫,限量15萬套,每人限購五套,消息一出,收藏愛好者與太極文化關注者便早早趕來,只為搶得這份“和平紀念”。
人群中,一個熟悉卻又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慢慢挪動著——62歲的海因茨,曾經的右翼地方首領。
他穿著深灰色大衣,頭發(fā)已有些花白,卻梳得整齊,手里提著一個黑色布包,沒有前呼后擁,只像普通市民一樣,裹緊大衣跟在隊伍里,偶爾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熱水,輕聲道一句謝。
提起海因茨,柏林不少人都有印象。
十年前,他是右翼地方組織的核心首領,曾多次組織活動抵制外來文化,反對社區(qū)開展太極教學,甚至在太極郵票首套發(fā)行時,帶著人去郵政網點抗議,說“太極郵票是外來文化的滲透,不該出現在柏林”。
那時候的他,眼神銳利,語氣強硬,凡事都以“本土優(yōu)先”為借口,排斥一切與自己觀念不同的事物,成了不少太極愛好者與文化包容者眼中的“對立符號”。
三年前,海因茨因身體原因卸任首領之位,退出了右翼組織。
遠離了組織的極端氛圍,他開始慢慢關注日常的煙火氣——看到社區(qū)老人跟著傅振嵩練太極后身體變好,看到魯道夫等曾經的右翼伙伴為太極郵票剪彩,看到白鳥繞碑、火場救犬等溫暖故事傳遍街頭,他心里的“極端壁壘”漸漸松動。
尤其是去年參觀太極郵票紀念展時,站在“白鵝”錯版與“全球跨年亮翅”的展板前,聽著講解員說起“郵票背后的觀念轉變”,他突然意識到,自己以前堅持的“對立”,不過是狹隘的執(zhí)念,而“和平與包容”,才是讓生活更溫暖的力量。
“海因茨先生?真的是您嗎?”
隊伍前面,魯道夫帶著盧卡斯排隊,回頭時剛好看到海因茨,驚訝地走上前。以前,魯道夫是海因茨手下的成員,卻因不認同極端理念慢慢疏遠,如今再見,兩人之間沒有了過去的上下級隔閡,只剩平等的問候。
海因茨笑著點頭,語氣平和:“是我,來買套終章郵票,留個紀念?!?/p>
“您也喜歡太極郵票啦?”盧卡斯仰著小臉,舉著手里的“十字手”折紙問道。海因茨蹲下身,輕輕摸了摸盧卡斯的頭,說:“以前不喜歡,是爺爺糊涂,現在知道這郵票是好東西,能傳遞和平?!?/p>
魯道夫看著海因茨的轉變,心里滿是欣慰,主動說:“您站我前面吧,我排了挺久,快到了?!焙R虼膿u搖頭,說:“不用,我自己排就行,跟大家一樣,才顯得有誠意?!?/p>
上午八點,郵政網點準時開門,隊伍慢慢向前推進。海因茨跟著隊伍走到柜臺前,看著玻璃柜里擺放的終章郵票,眼里滿是期待:“您好,我要十套《和平印記?薪火相傳》郵票?!?/p>
柜員愣了一下——每人限購五套,她剛想提醒,海因茨便笑著解釋:“我知道限購五套,這是我和我兒子的身份證,各買五套,總共十套?!?/p>
說著,他從布包里拿出兩張身份證,遞了過去。柜員核對無誤后,將十套郵票小心地放進紀念冊里,遞給海因茨:“先生,這是您的郵票,祝您收藏愉快!”
“謝謝,也謝謝你們發(fā)行這么好的郵票?!焙R虼慕舆^紀念冊,輕輕翻開。
封面印著一只銜著火種的白鶴,火種上印著小小的“十字手”,內頁里,“白鵝”錯版的縮影旁寫著“荒唐的開始”,“全球跨年亮翅”的插畫旁寫著“和平的共鳴”,每一頁都像一段濃縮的故事,記錄著太極郵票的歷程,也映照著他自己的轉變。
海因茨剛走出柜臺,就被等候在外的記者圍了起來。以前,他面對記者總是要么強硬反駁,要么避而不見,如今卻沒有躲閃,反而主動停下腳步,手里捧著郵票紀念冊,笑著面對鏡頭。
“海因茨先生,您以前曾抗議太極郵票,現在卻一次性買十套,請問是什么讓您改變了想法?”有記者率先提問。
海因茨沒有回避,反而自嘲地笑了笑,聲音清晰地透過話筒傳遍人群:“以前年輕氣盛,又被極端觀念裹著,做了不少糊涂事——抵制太極,抗議郵票,總覺得自己是在‘守護本土’,其實是在制造對立?,F在老了,卸任了,才看清生活的本質:不是誰排斥誰,而是誰包容誰,誰溫暖誰。今天來買郵票,也算我‘洗白成功’的證明吧,證明我以前錯了,現在愿意跟著大家一起,認可和平,傳遞和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