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抓住他!別讓他跑了!”李將領氣得發(fā)抖,把手里的酒壺往地上一摔,碎片濺得滿地都是。
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,舉著槍往陳光慶圍去。
陳光慶卻不慌,他腳步輕挪,太極桿在手里轉了個圈,桿尖掃過最前面那個士兵的手腕,那士兵“哎喲”一聲,長槍“當啷”落地。
趁著士兵們混亂的空當,陳光慶往后退到營門方向。
他回頭看了眼中軍帳,李將領正跳著腳罵,臉漲得像塊燒紅的炭,卻沒敢親自沖上來——剛才那桿的威力,已經(jīng)讓他沒了底氣。
“告訴你們將軍?!标惞鈶c的聲音裹在風里,冷得像冰,“阿狗的命,我記下了。下次再追,我拆的就不是帥旗了?!?/p>
說完,他轉身就往營外跑。
士兵們想追,卻被李將領喝?。骸皠e追了!關上營門!”
他盯著陳光慶消失的方向,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——帥旗被砍,是奇恥大辱,傳出去他這將軍的臉就沒地方擱了。更重要的是,他摸不清對方的底細,萬一還有埋伏,得不償失。
營門“吱呀”一聲關上,插銷落鎖的聲音在夜里格外響。
陳光慶已經(jīng)跑回了土坡后,他靠在樹上,聽著營里傳來的混亂聲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他摸出懷里的布,擦了擦太極桿上的塵土,桿身的血跡還在,卻像是多了幾分力量。
遠處的山坳里,十三個娃還在等著他。石頭肯定正握著短刀守在篝火旁,杏花在給小娃們分餅子,阿狗的尸體被裹在破布里,放在最暖和的地方。
陳光慶站起身,扛著太極桿往山坳走。
風里沒有了酒肉的香氣,只有野草的清苦。他想起阿狗臨死前的笑,想起那桿上的血跡,腳步漸漸穩(wěn)了——阿狗的仇,今日報了一半,剩下的,他會慢慢算
夜空里,幾顆星星亮了起來,照著他的影子,拉得很長很長。太極桿在他肩上輕輕晃著,像在陪著他,一步步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