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宴會廳的空氣像被凍住了,護衛(wèi)們的刀出鞘半寸,寒光映在酒桌上的琉璃杯里,晃得人眼暈。
王爺捏著酒杯的指節(jié)泛白,臉上的假笑早沒了蹤影,只剩陰狠:“本王敬酒,你們敢不喝?是覺得自己命太硬,還是覺得本王不敢動你們?”
李柱子攥著筷子的手都在抖,剛?cè)M嘴里的紅燒肉還沒咽下去,就被這陣仗嚇得差點嗆著。阿武悄悄摸向腰間的匕首,卻被石頭用眼神按住——現(xiàn)在動手,他們?nèi)松?,還在王府的地盤,討不到好。
石頭緩緩站起身,左腿微屈穩(wěn)住重心,右手輕輕搭在身前的酒壺上,指尖正好扣住壺嘴。
他想起楊露禪昨天教的“如封似閉”——這式太極是太極十三式的收尾招,講究“以柔克剛,封擋卸勁”,不是硬擋,是順著對方的勁,把危險“封”在外面。
“王爺息怒?!笔^的聲音很穩(wěn),眼神卻盯著王爺遞過來的酒杯,“不是我們不喝,是這酒……我們喝不得?!?/p>
“喝不得?”王爺冷笑一聲,將酒杯往桌上一墩,酒液濺出來灑在桌布上,“本王的酒,還有喝不得的道理?今天你們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!”他沖護衛(wèi)使了個眼色,兩個護衛(wèi)立刻上前,就要去抓李柱子的胳膊——他們知道這胖小子心軟,先逼他喝,其他人就好對付。
就在護衛(wèi)的手快要碰到李柱子時,石頭突然動了。
他右手順著酒壺的弧度輕輕一擰,壺嘴正好轉(zhuǎn)過來對準(zhǔn)王爺?shù)姆较颍笫謩t像一片云,輕飄飄地?fù)踉谧o衛(wèi)身前。這正是“如封似閉”的起手式,看似慢,卻正好卡住了護衛(wèi)的動作——護衛(wèi)想往前沖,卻覺得面前像隔了一層軟棉花,力氣怎么也使不出來。
“王爺這是要硬來?”石頭的手始終沒離開酒壺,指尖微微用力,壺蓋“咔嗒”一聲彈開,一股淡淡的藥味飄了出來——剛才他摸壺嘴時,就察覺壺口有殘留的粉末,再聯(lián)想到王爺?shù)姆闯?,立刻猜到酒里有鬼?/p>
王爺?shù)哪樕兞俗?,還想狡辯:“你胡說什么!這酒里怎么會有問題?”
“有沒有問題,王爺心里最清楚?!笔^突然將酒壺往前一送,壺嘴對準(zhǔn)旁邊的盆栽,倒出半壺酒。
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那翠綠的葉片就開始發(fā)黃、枯萎,最后蔫蔫地垂了下來。
眾人都驚呆了,李柱子更是嚇得蹦起來:“好??!你這老王八,竟然在酒里下毒!”
王爺見被拆穿,也不再裝了,猛地一拍桌子:“既然你們知道了,那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!”他沖護衛(wèi)大喊,“給我上!把他們都拿下!”
護衛(wèi)們舉著刀沖上來,可還沒靠近,就被一個酒葫蘆砸中了手腕。
楊露禪不知何時醒了,手里拎著空酒葫蘆,晃悠悠地站在石頭身邊,眼神里沒了醉意,只剩凌厲:“想動我的徒弟,問過我了嗎?”
王爺看到楊露禪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他昨天還派人打聽,說楊露禪還在南方云游,怎么突然回來了?可事到如今,也只能硬著頭皮上:“楊露禪,這是本王的家事,你別多管閑事!”
“你的家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