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7章 黃河鐵?，F(xiàn)，背上“起勢”閃光（第1頁）

陳光慶攥緊腰間的短刀，目光落在身旁女孩緊握韁繩的手上。

女孩懷中的青銅小鏡邊緣泛著溫潤的包漿，鏡面映出黃河翻滾的濁浪，也映出兩人眼底同樣堅定的光——他們此行的唯一眼底，便是找到傳說中鎮(zhèn)守黃河的神獸鐵牛。

這頭鐵牛的傳說在黃河沿岸流傳了數(shù)百年，老人們說它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鎮(zhèn)河神器，牛身鑄滿太極符文，能引黃河之水退洪澇，更能震懾四方邪祟，擁有撕裂敵軍陣型的強大力量。

對陳光慶和女孩而言，鐵牛不僅是對抗追兵與清軍的希望，更是解開女孩身世之謎的關(guān)鍵——女孩自幼隨身攜帶的銅鏡上，刻著與鐵牛傳說中相似的紋路，老薩滿臨終前曾斷言，唯有找到鐵牛，才能揭開她血脈里的秘密。

機會在第三日清晨悄然降臨。

兩人循著黃河古道前行時，一片被風(fēng)沙半掩的古渡口出現(xiàn)在視野里。渡口的青石板路早已龜裂，唯有岸邊一棵老槐樹仍頑強地扎根在黃土中，枝椏上系著的破舊紅綢，在河風(fēng)中獵獵作響，像是在指引著什么。

“光慶哥，你看！”女孩突然勒住白馬，指向老槐樹下。

陳光慶快步上前，蹲下身拂去石板上的積沙，一塊半埋在土中的青石碑漸漸顯露出來。石碑表面布滿青苔，邊緣因常年受河水侵蝕而殘缺，但其上鐫刻的字跡仍依稀可辨。他用袖口仔細(xì)擦拭，一行行古樸的篆書緩緩浮現(xiàn)：“黃河之濱，神牛鎮(zhèn)河，每至辰年辰月辰日，水退沙沉，神?，F(xiàn)世，引太極之力，護(hù)一方安寧?！?/p>

陳光慶猛地抬頭看向天空，今日正是老黃歷上的辰日！

他按捺住心頭的激動，將碑文內(nèi)容逐字念給女孩聽，女孩手中的銅鏡突然微微發(fā)燙，鏡面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。

“真的是今天，”女孩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，“我們終于等到了?！?/p>

然而，尋牛之路遠(yuǎn)比他們想象中艱難。

黃河正值汛期，渡口附近的河水裹挾著泥沙，翻涌著沖向岸邊，渾濁的水面下暗藏著無數(shù)漩渦與暗流，稍不留神便會被急流卷走。陳光慶曾親眼看見一塊半人高的巨石被暗流卷入水中，瞬間便沒了蹤影，連一絲水花都未曾留下。

更危險的是，追兵與清軍的馬蹄聲已隱約從遠(yuǎn)方傳來。

昨日在山神廟休整時，他們偷聽到清軍斥候的對話——清軍將領(lǐng)也聽聞了鐵牛的傳說，認(rèn)為若能奪得鐵牛，便能借助“神獸之力”震懾反清義士，早已派重兵向黃河沿岸搜捕；而追殺他們的那伙人，則是沖著女孩懷中的銅鏡而來，想必也想通過銅鏡找到鐵牛，奪取其中的秘密。

“不能等了，我們分頭行動?！?/p>

陳光慶當(dāng)機立斷，從背包里掏出一張泛黃的地圖，“我沿著河岸往下游找線索，你騎著白馬在渡口附近巡邏，一旦看到清軍或追兵，就用銅鏡反射陽光給我發(fā)信號。記住，安全第一，千萬不要硬拼。”

女孩用力點頭，將銅鏡揣進(jìn)衣襟，翻身騎上白馬。白馬似乎也察覺到局勢緊張，揚起前蹄嘶鳴一聲，隨即跟著女孩向渡口東側(cè)跑去。

陳光慶則緊了緊綁腿，手持短刀，沿著河岸的亂石灘往下游走去。

河岸的泥沙松軟濕滑，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。

陳光慶的目光緊緊盯著地面，生怕錯過任何線索。就在他走到一處蘆葦叢邊緣時，腳下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。他低頭一看，只見泥沙中印著一個巨大的蹄印——這蹄印比普通黃牛的蹄印大了三倍有余，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金屬光澤，顯然不是尋常牲畜留下的。

“是鐵牛！”陳光慶心中一喜，立刻順著蹄印的方向追去。蹄印在濕沙中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時而清晰，時而模糊，一直延伸到蘆葦叢深處。陳光慶撥開一人多高的蘆葦，剛要繼續(xù)追蹤，突然看到遠(yuǎn)處的天空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——是女孩的信號！

他立刻轉(zhuǎn)身往回跑，剛跑出蘆葦叢，便看到渡口方向塵土飛揚，清軍的旗幟與追兵的黑衣在人群中格外顯眼。

雙方顯然是在渡口偶遇，此刻正劍拔弩張，清軍的弓箭手已搭箭上弦，追兵的刀斧手也握緊了兵器，一場混戰(zhàn)一觸即發(fā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