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林街頭的舊公告欄,早已沒了當(dāng)年的威嚴。
曾經(jīng)貼滿納粹標語的木板,如今被市民們自發(fā)刷上了淡藍色的漆,邊角處還畫著小小的太極圖;公告欄中央,偶爾會貼些社區(qū)通知、太極活動預(yù)告,只有最角落的位置,還殘留著一張泛黃的紙——
那是納粹當(dāng)年發(fā)布的“抓白鶴”懸賞令,紙邊卷得厲害,紅色的“通緝”大字褪了色,傅振嵩倒貼的“白鶴亮翅”照片早已被撕掉,只剩下右側(cè)希特勒歪歪扭扭的宣傳照,和底部“賞1000馬克抓傅振嵩”的字樣,成了街頭無人問津的“歷史笑話”。
誰也沒想到,這張被遺忘的懸賞令,會在首個“全球亮翅日”后,突然“煥發(fā)新生”——
不是因為有人想拿懸賞金抓傅振嵩,而是民眾們發(fā)現(xiàn),懸賞令底部的角落里,還印著當(dāng)年負責(zé)“搜捕傅振嵩”的納粹軍官名單,旁邊甚至附了小小的頭像。
之前大家都盯著傅振嵩的照片,沒在意這些細節(jié),如今納粹倒臺,和平降臨,有人偶然發(fā)現(xiàn)這處“隱藏信息”,立刻拍了照片發(fā)到了媒體上,配文“當(dāng)年要抓‘白鶴’的人,現(xiàn)在該輪到我們‘找’你們了——找去練太極!”
消息一傳開,柏林市民們立刻掀起了“盯懸賞令認軍官”的熱潮。
每天都有人特意繞到舊公告欄前,拿著照相機對著懸賞令拍照。然后,對照著名單和頭像,在街頭巷尾“認人”。
有人把名單打印出來,貼在面包房、菜市場的顯眼位置,標注著“已找到”“待尋找”。
托馬斯甚至在面包房的玻璃窗上,用糖霜畫了納粹軍官的簡易頭像,旁邊寫著“找到他,送太極面包一個”,惹得市民們紛紛打趣“這哪是緝拿,分明是有獎競猜”。
傅振嵩和艾瑪?shù)弥@件事時,正在柏林太極場館給孩子們上課。
艾瑪看著報紙上的“懸賞令認人”照片,忍不住笑了:“當(dāng)年納粹拿這張懸賞令嚇唬人,現(xiàn)在倒成了咱們‘找軍官’的線索,真是世事難料。”
傅振嵩也笑著說:“別真把人逼太緊,咱們的目的不是‘報復(fù)’,是讓他們明白和平的好——要是真找到,就讓他們來場館練練太極,也算給他們一個‘改過的機會’?!?/p>
市民們記著傅振嵩的話,就算在街上認出納粹軍官,也沒真的“為難”,只是圍上去調(diào)侃幾句,勸他們“主動去戰(zhàn)俘營登記,順便學(xué)學(xué)太極”。
可偏偏有個納粹軍官,不信“市民們真能認出來”,還敢偷偷上街,結(jié)果鬧出了一場“緝拿喜劇”。
這名軍官叫克勞斯——不是之前負責(zé)張貼懸賞令的新兵班長,而是當(dāng)年直接帶隊搜捕傅振嵩的校級軍官,曾參與過“查封貓頭鷹書店”“搜捕反抗者”等行動,懸賞令名單上,他的頭像排在第二位,標注著“負責(zé)柏林城西搜捕”。
納粹倒臺后,克勞斯不敢去戰(zhàn)俘營登記,躲在郊區(qū)的一間小閣樓里,靠變賣舊軍裝過日子。
憋了半個多月,他實在受不了閣樓里的悶熱,又覺得“過了這么久,沒人會記得他”,就換上普通市民的衣服,戴上帽子和口罩,偷偷進城買面包和藥品。
那天上午,克勞斯剛走進市中心的一家面包房(不是托馬斯的店),就被柜臺后的老板娘認了出來。
老板娘之前在公告欄前對照過懸賞令,一眼就看出克勞斯的側(cè)臉,和名單上的頭像一模一樣——尤其是克勞斯左眼角的一道疤痕,和懸賞令上標注的“左眼角有疤”完全吻合。
老板娘沒聲張,她一邊讓店員給給克勞斯拿面包,一邊悄悄地去找隔壁的托馬斯:“我見到名單上排第二的克勞斯了,就在我店里買面包,快去!”托馬斯立刻放下手里的活,帶著面包房的伙計們,還有幾個來買面包的“太極愛好者”,匆匆去面包房。
托馬斯一行人趕到,克勞斯剛付完錢,正準備走出面包房。他看到門口圍了一群人,還以為“是來買面包的”,剛要側(cè)身躲開,就聽到托馬斯笑著喊:“克勞斯軍官,好久不見啊!當(dāng)年你到處找傅先生,要抓‘白鶴’,今天怎么自己送上門了?”
克勞斯心里一慌,轉(zhuǎn)身就想跑,可面包房門口早已被市民們圍得水泄不通——有老人,有孩子,還有穿著太極服的愛好者,沒人動手攔他,只是笑著堵在門口,不讓他出去。
“你別跑?。∥覀冇植淮蚰?!”一名老太太笑著說,手里還拿著一張?zhí)珮O動作手冊,“傅先生說了,只要你主動去戰(zhàn)俘營,就教你練太極,比你躲在閣樓里強多了!”
“就是就是!當(dāng)年你搜捕我們的時候多威風(fēng),現(xiàn)在怎么不敢見人了?”
“聽說你當(dāng)年還帶隊查過太極愛好者,今天正好學(xué)學(xué),看看太極是不是‘偽功夫’!”
市民們你一言我一語,調(diào)侃的話里沒有惡意,卻讓克勞斯的臉,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。他想反駁,卻張了張嘴,說不出一句話——當(dāng)年他確實到處污蔑太極是“偽功夫”,如今太極成了和平符號,他自己倒成了“過街老鼠”,想想都覺得荒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