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光慶和李秀蓮跟在后面,看著娃們的身影在紅門白墻間穿梭,聽著“太極保平安”的聲音此起彼伏,心里滿是暖意。
陳光慶想起半年前,這些娃還只會(huì)在村里嘻嘻打鬧,如今不僅能練幾套太極招式,還懂得把“保平安”的心意傳給鄰里,眼眶不由得熱了些。
日頭漸漸升高,雪也開始慢慢融化,屋檐下滴著水珠,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。
十三娃的口袋早就被紅包和糖果塞滿了,有的娃把紅包揣在棉襖里,生怕掉了;有的娃忍不住掏出一顆糖,剝了紙塞進(jìn)嘴里,甜得瞇起眼睛。
走到村尾的王大叔家時(shí),王大叔正扛著鋤頭準(zhǔn)備去地里看看,見娃們來了,趕緊放下鋤頭:“我聽說你們今兒拜年,特意在家等呢!”說著就從屋里拿出一掛鞭炮,“來,放放熱鬧熱鬧,也讓咱們陳家溝的平安氣更旺些!”
鞭炮“噼里啪啦”響起來,紅色的紙屑落在雪地上,像撒了一地的碎紅。
十三個(gè)娃捂著耳朵,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里看,臉上滿是歡喜。
王大叔看著娃們的樣子,笑著對(duì)陳光慶說:“光慶啊,你教娃們練太極是對(duì)的,現(xiàn)在咱們村不僅沒人敢來惹事,連過年都比以前熱鬧多了。你聽娃們喊‘太極保平安’,我心里就踏實(shí)!”
陳光慶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看著眼前的景象,心里忽然明白了師父當(dāng)年教他太極時(shí)說的話——太極不止是拳腳功夫,更是一份安心的念想。如今這念想被娃們揣在口袋里,傳到家家戶戶,比任何招式都管用。
太陽快落山時(shí),十三個(gè)娃才跟著陳光慶和李秀蓮?fù)刈摺?/p>
有的娃走累了,就拉著前面娃的衣角;有的娃還在數(shù)著口袋里的紅包,小聲討論著要把糖果分給弟弟妹妹。
陳光慶走在最后,看著娃們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,聽著他們嘴里還時(shí)不時(shí)蹦出一句“太極保平安”,嘴角的笑意就沒停過。
回到院里,李秀蓮早已做好了晚飯,蒸餃冒著熱氣,鍋里燉著的雞湯飄著香味。十三娃圍坐在桌邊,有的還在炫耀著口袋里的糖果,有的則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,夾起一個(gè)蒸餃塞進(jìn)嘴里。
陳光慶看著娃們狼吞虎咽的樣子,又看了看身邊的李秀蓮,忽然覺得,這就是他想要的平安——鄰里和睦,娃們安康,太極的心意能在這小小的山村里傳下去,比什么都重要。
晚飯過后,娃們坐在院里的石凳上,有的在數(shù)紅包,有的在分享糖果。陳光慶坐在一旁,給娃們講著太極里“以柔克剛”的道理,雖然娃們有的還聽不懂,卻還是睜著眼睛認(rèn)真聽。
月光灑在院里,把太極圖的影子投在地上,安靜又祥和。
幺妹小桃忽然拉了拉陳光慶的衣角,小聲說:“師父,明年過年,我們還來拜年,還說‘太極保平安’好不好?”
陳光慶摸了摸小桃的頭,笑著點(diǎn)頭:“好,明年咱們還來,讓咱們陳家溝的平安,一年比一年旺?!?/p>
娃們齊聲應(yīng)著,聲音在夜里傳得很遠(yuǎn),仿佛要把這“太極保平安”的心意,傳到山外的每一個(gè)地方。
雪后的夜空格外清澈,星星亮得像撒了一地的碎鉆,映著陳家溝的紅,也映著十三娃臉上的笑,透著一股安穩(wěn)又熱鬧的年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