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滴水不漏的周全,
自己便是學(xué)上十年八年,怕是也難及半分,
只能在旁安安分分伺候。
武媚娘望向上官婉兒,微微點頭,
可一想到李顯在韋氏面前那副唯唯諾諾,
毫無儲君威儀的模樣,
想到他連幾句輕重話都拿捏不住,
反倒被一個愚蠢的婦人的情緒牽著鼻子走,
被拿捏得沒了半分分寸,
武媚娘的眼底驟然掠過寒意。
“堂堂太子,身為大唐儲君,
竟將朝堂之外的精力都耗在婦人的瑣碎抱怨里,
連嫡子取名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,
還要被枕邊人牽著鼻子走,這般模樣,
將來如何撐得起大唐的江山,
如何能震懾那些虎視眈眈的宗室與權(quán)臣?!”
她的聲音雖不高,語氣卻威嚴凜然,
字句間滿是對李顯的失望與不滿。
因涉及儲君之事,且上官婉兒對李顯本就毫無私念,
故而她選擇緘口不言,只垂手立在一旁。
目光落在案上攤開的奏疏上,
她深知天后對儲君的期許重若千鈞,
此刻的不滿絕非一時之怒。
若太子殿下再不能收斂心性、樹立威儀,
往后東宮的風(fēng)波怕是要愈演愈烈。
武媚娘端起案上早已溫好的茶盞,輕輕抿了一口。
茶水溫潤,亦無法驅(qū)散她心頭的不耐。
她目光投向窗外,那是東宮的方向,語氣嚴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