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鳳眸中閃過欣賞,語氣愈發(fā)真切:
“哀家執(zhí)掌天下,見慣了趨炎附勢之輩、庸碌無為之徒,
像你這般才德兼?zhèn)洹⒅倚目设b的女子,實屬鳳毛麟角,
這‘無人能及’四字,你擔得起,也配得上,無需自謙。”
上官婉兒抬眸,眼底飛快閃過澄澈的機敏,
話鋒順勢一轉,不卑不亢道:
“臣不過是沾了太后的光,
蒙太后不棄,賜臣伴駕左右,方能得見朝堂規(guī)制之恢弘、圣君風采之卓絕,
草擬詔敕時,字字皆是遵循太后旨意,不敢有半分僭越,
應對朝臣之際,亦是仰仗太后威德在前,震懾群宵,
臣不過是代為傳聲略作補綴罷了,何足掛齒?!?/p>
她微微垂首,眼睫如蝶翼輕顫,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與感念,情真意切:
“滿朝貴女,或出身勛貴、德容兼?zhèn)?,或才情卓絕、名動京華,
臣何德何能,敢與她們比肩?
若說略有可取之處,
不過是感念太后知遇之恩,肝腦涂地難報萬一,
只能以微薄之力效忠太后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?!?/p>
言罷,她再次深深一禮,姿態(tài)恭謹卻不卑微,脊梁挺得筆直,
既婉拒了“無人能及”的盛贊,又暗合了武媚娘最看重的“忠心”二字,
將自身才情盡數(shù)歸功于君主的栽培與提攜,
句句熨帖人心,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。
武媚娘聞言,鳳眸中笑意更深,眼角眉梢皆染上暖意,
抬手示意她起身,語氣略帶試探,目光灼灼地鎖住上官婉兒:
“婉兒總是這般謙遜恭謹,
哀家瞧著你,不僅才情卓絕,心性更是難得的堅韌通透,
如今正是花信年華,錦瑟韶光,
總不能一直伴在哀家身邊,做個孤影伶仃的女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