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那么討厭,何必勉強(qiáng)自己留下來?何必做這些讓我誤會的事情?”
沈司珩靜靜地聽著她的控訴,眉頭越蹙越緊。
直到她說完,他才緩緩開口,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(rèn)真:“我沒有討厭?!?/p>
“那是什么?”謝姻執(zhí)拗地看著他,非要一個答案。
沈司珩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下定決心。
他走回床邊,卻沒有坐下,只是站在那里。
眼神里翻涌著謝姻看不懂的復(fù)雜情緒。
他終于開口,聲音低沉,“我經(jīng)常失眠,夜里容易驚醒?!?/p>
謝姻怔住,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。
“你練舞很辛苦,睡眠淺,需要充足的休息?!?/p>
他繼續(xù)說著,目光落在她臉上。
“我留在你身邊,只會打擾你。你翻個身,或者我稍微一動,你可能就會醒?!?/p>
他頓了頓,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幾不可查的自嘲。
“我不想影響你休息。所以……我回自己房間休息?!?/p>
謝姻徹底愣住了,大腦一片空白。
不是因為討厭她,不是因為嫌棄她……而是因為,怕打擾她休息?
就因為這個?
這三年她所有的忐忑、自我懷疑、那些深夜里的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和心酸猜測,……
竟然只是因為這樣一個理由?
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瞬間涌來。
“你……”她張了張嘴,聲音發(fā)顫。
“就因為這種原因?”
如果他早點說……
沈司珩看著她震驚又帶著淚意的眼睛,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。
聲音更啞: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?!?/p>
對他而言,確保她能睡個好覺,遠(yuǎn)比他自己是否能安眠重要。
這在他看來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,無需特意言說。
更何況,他性格使然,從不習(xí)慣向外人哪怕是妻子暴露自己的弱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