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會加速血契反噬?!?/p>
“我知道?!彼龥]看他,“但總比看著我媽站在廢墟里哼歌強?!?/p>
街角拐彎處,暗影艦隊的人影閃現(xiàn),卻未阻攔。指揮官遠(yuǎn)遠(yuǎn)鞠躬:“源母已入廚房,請二位速歸?!?/p>
林婉兒腳步一頓,隨即加快。李修然緊跟其后,低聲問:“真要現(xiàn)在動手?”
“等不了?!彼统鍪謾C,撥通家里號碼。鈴響三聲,林母接起,背景是砂鍋咕嘟聲。
“媽,湯別喝了?!彼f。
電話那頭沉默片刻,林母輕聲問:“你在哪?”
“快到家了?!彼鲋e,“記得把煤氣關(guān)小點?!?/p>
“好?!绷帜笡]多問,掛了電話。
林婉兒收起手機,對李修然說:“她知道我要干什么?!?/p>
“那你還——”
“正因為知道,才更要快?!彼者M(jìn)小區(qū)大門,“她不會躲,只會站在廚房等我。我要在她面前,親手刪掉那個坐標(biāo)?!?/p>
電梯上升時,銅雀殘念忽然開口:“你這是自殺式入侵?!?/p>
“不是入侵?!彼聪聵菍渔I,“是回家?!?/p>
電梯門開,走廊盡頭,廚房門縫透出光。她邁步向前,李修然跟上。門內(nèi),砂鍋仍在灶上,林母背對門口,手持湯勺,輕輕攪動。
“媽?!绷滞駜汉啊?/p>
林母沒回頭,只說:“湯快好了,坐下等?!?/p>
她沒坐,徑直走向冰箱,拉開冷凍層——里面凍著七個小瓷瓶,標(biāo)簽寫著日期,正是七個地標(biāo)的激活日。她伸手取下標(biāo)著“廚房”的那瓶。
林母終于轉(zhuǎn)身,眼神平靜:“你真要毀它?”
“不是毀?!彼站o瓷瓶,“是改命?!?/p>
林母沒攔,只輕聲說:“改完記得喝湯,涼了傷胃?!?/p>
李修然站在門口,看著母女二人,一時無言。銅雀殘念在他耳邊低語:“親情是鎖鏈,也是刀。她選了最痛的那條路?!?/p>
林婉兒擰開瓶蓋,倒出一粒朱砂丸,吞下。胸口劇痛襲來,她咬牙站穩(wěn),對林母笑了笑:“湯我一定喝,但廚房……得換個位置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