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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 地標吞噬的初啼（第1頁）

林婉兒推開通往地鐵樞紐的玻璃門，腳步?jīng)]停。李修然緊跟在后，手幾次抬起來想拉住她，最終都收了回去。人群從他們身邊流過，腳步聲密集卻安靜，像被按了靜音鍵的錄像帶。

她走到閘機前，掌心貼上感應區(qū)。機器沒亮綠燈，也沒報警。地面輕微震動了一下，像是地底有什么東西應答了她的觸碰。銅雀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：“它認得你?！?/p>

李修然皺眉：“剛才那一下，不是設(shè)備故障？”

“是共鳴。”銅雀說，“地標和容器之間的第一次確認?！?/p>

林婉兒沒說話，徑直走進展廳。人流忽然慢了下來，像被無形的手拖住腳踝。有人停下腳步，有人張著嘴卻沒發(fā)出聲音，有人舉著手機忘了放下。他們的表情統(tǒng)一成空白，眼神空洞，動作凝滯。

李修然抓住一個年輕女孩的手腕：“你還好嗎？”

女孩轉(zhuǎn)頭看他，嘴唇動了動，沒說出話。她的眼神里沒有恐懼，沒有疑惑，什么都沒有。李修然松開手，后退半步，聲音發(fā)緊：“他們怎么了？”

“情緒被抽走了。”銅雀說，“不是摧毀身體，而是剝離感受。這是歸源的第一步?！?/p>

林婉兒站在自動扶梯口，看著下方層層疊疊的人群靜止不動。她抬起右手，掌心浮現(xiàn)出一道暗金色紋路，像電路板又像古符，微微發(fā)燙。紋路延伸至手腕，與地磚下的某種脈絡(luò)同步閃爍。

“這不是破壞?！彼f，“是吸收。”

李修然盯著她：“你知道會這樣？”

“不知道具體形式?！彼皖^看自己的手，“但知道會有代價。”

投影出現(xiàn)在閘機旁，穿著家常睡衣，頭發(fā)松散，嘴角帶著溫和笑意。“第一課?！彼f，“學會無悲無喜?！?/p>

李修然猛地轉(zhuǎn)身：“你又來干什么？”

“送她上路?！蓖队跋蚯耙徊剑叭萜鲉硬豢赡?，但范圍可以控制?，F(xiàn)在百米內(nèi)生靈情緒真空，下一地標可能擴大到五百米，再下一次，一公里。你攔不住過程，只能幫她約束邊界?！?/p>

林婉兒問：“怎么約束？”

“靠意志?！蓖队罢f，“你越清醒，吞噬越精準。你若動搖，波及越廣?！?/p>

李修然咬牙：“這根本不是選擇，是逼她變成工具?！?/p>

“她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投影語氣平靜，“從記憶清空那天起，她就不再是普通人?，F(xiàn)在的問題不是抗拒身份，而是駕馭它?！?/p>

銅雀低聲插話：“艦隊在云層待命，等你下一步指令?！?/p>

林婉兒抬頭，天花板映不出天空，但她知道那些龐然大物就在頭頂。她收回視線，看向李修然：“我必須繼續(xù)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