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個很笨的nv人,至今也不曉得生命的真諦。我喜歡孤單的旅行,但我并不希望孤獨會伴隨我的一生。故國三千里,深g0ng二十年。一聲何滿子,雙淚落君前。
跟隨吉姆,我只是機械的向前走。路,越發(fā)的難走,艱辛更甚于蜀道難。
到達巴拉夫營地,已經(jīng)是下午三點多。為了準備明天凌晨的登頂,挑夫們馬上開始張羅晚飯。
我這時也在打量巴拉夫營地,條件很簡陋,周圍都是荒蕪的沙礫,仿若置于月球。幾天前還是煙雨蒙蒙的熱帶雨林,如今卻是鳥不生蛋的荒野,乞力馬扎羅山給了我太多的驚奇。
遠望,云海仍舊在遠方。在夕光里,在冰山的映s下,光怪陸離,極盡旖旎。我真的想再云海上行走,感受騰云駕霧、彩云追月的夢幻。
霽月難逢,彩云易散。知道h昏短暫,我貪婪的欣賞眼前的一切。更美的是晏幾道,給乞力馬扎羅的h昏平添許多溫情。晏幾道說--夢后樓臺高鎖,酒醒簾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卻來時,落花人,微雨燕1。記得小蘋初見,兩重心字羅衣,琵琶弦上說相思。當時明月在,曾照彩云歸。
當時明月在,曾照彩云歸。彩云歸何處呢?風流總被,雨打風吹去。
每次在宿營地,我都會呆呆的看著風景出神。不同的風景,就會帶給我不同的心情。所以,我的足跡,可以是心靈的旅程。
吉姆這時候走過來,說:“夫人,你在想什么呢?”
我說:“沒有,就是很喜歡這里的風景。”
吉姆笑笑,說:“沒有打擾你吧?”
我說:“沒有。過來,一起看看吧!”說完,我把座下的石頭讓了一讓。
吉姆說:“不必了,如果您不累,我可以到遠處看看?!?/p>
吉姆帶我到附近的冰川看了看,原來以為冰川是圣潔。但走近近處,在雜蕪的火山石礫中突兀起一座座冗長的冰川,沒有太多的崇高之情。甚至,冰川還有些臟。
想必,人也是如此。遠遠的看去,都如冰川一般的唯美。但走進,吹毛求疵,雀斑黑點,也無非如此。
在荒原之中,我居然看到一些動物的尸t。
吉姆說:“這里沒有食物,但很多大象、豹子都會在通往峰頂之路上si掉,不曉得為什么?!?/p>
我說:“可能在他們眼里,乞力馬扎羅山也是心中的圣地吧!”
吉姆道:“恩,可能他們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,所以在這里選擇臨終?!?/p>
我相信,很多動物對自己的si亡都是有預(yù)見的。以前,我家養(yǎng)的貓,生命的暮年,都會失蹤,然后在離家的不遠處尋找到它的尸t。如陶淵明的《挽歌》,第一句是“荒草何茫茫,白楊亦蕭蕭”,最后一句是“si去何所道,托t同山阿?!?/p>
于si亡,我們和動物一樣。
不久,我就和吉姆回到了大本營,吃飯,睡覺,準備半夜的登山。
吃飯間,我問為什么偏偏選擇半夜登山?吉姆說是為了看日出。
我說:“我不喜歡日出,白天登不行嗎?”
喬治道:“不行。”
我問:“為什么不行?”
喬治道:“計劃安排的,不能更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