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更勝一代人吶,老道在你面前也不見得能如何了?!笔刈镜廊擞行┻駠u,他師兄收下的這個弟子,成長的太快了
短短時間里實力就直逼他這般的地榜老牌宗師,外出闖蕩,就是外景巔峰也不懼,能短暫抗衡之。
“因緣際會,當(dāng)不得常理?!蓖躜v搖搖頭,紫衣煊赫,他發(fā)絲披肩,激戰(zhàn)之后依然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態(tài),不見消耗
他自歸來后,便又在玄天宗內(nèi)潛修了一月時間,每日與守拙道人交手切磋,加上守靜道人相助,對于光陰之道亦是多出了全新的體悟,觸摸到了八重天的門檻。
“回山也有一月了,這般實力就是周游下山也足以自保了,有師兄這樣的法身坐鎮(zhèn),就是邪魔九道也得思慮再三?!笔刈镜廊溯p撫白眉,倒是琢磨起當(dāng)下的局勢來
不多時,一位道人自山腰而來,一一向王騰與守拙道人見過禮道“少宗主,掌門在玄天殿內(nèi)等你,有要事?!?/p>
王騰頷首,別了守拙道人,徑直向著玄天殿而去
此地離的不遠,他御風(fēng)而行,不過呼吸間便越過了殿門,穿過一道水幕,來到了大殿中
中央處,一座威嚴(yán)神圣的天帝雕像高聳于寬闊的視線中,目視前方,如在俯視諸天萬界,衡量神佛仙圣與妖魔鬼怪一舉一動。
雕像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綠色的匣子,光澤溫潤,由仙靈玉雕刻而成,隱約能看到里面裝著一口波光收斂的古拙長刀。
而在供桌前方,擺著幾個蒲團,一位頭發(fā)烏黑的道士就坐在天帝像下,背對青綠玉匣,面朝王騰
他容貌清癯,出塵而飄逸,與威嚴(yán)莊重的大殿形成了鮮明對比,隱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(fēng)范。
他睜開雙目,兩個眸子就像兩個池眼,清澈中晃動著漣漪“清余,你如今也有了縱橫四方是實力,縱使外出執(zhí)掌一地也無妨了,足以自保?!?/p>
“師尊,可是外界有了什么變化?”王騰望向守靜道人,玄天宗內(nèi)向來是比較清凈的,少有召他入殿的時候
就是守拙道人也是日常盤坐山巔靜悟,以期能有所突破
“一點小風(fēng)波,涉及到了上一代的俗家弟子;本是讓守劫前往,但他駐守蘇州之地,近來事物繁忙,也有脫不開身,正值你實力穩(wěn)固,不若走上一遭?!笔仂o道人輕語
王騰點點頭,他正準(zhǔn)備下山游歷,挑戰(zhàn)四方地榜高手來突破呢,倒是來了機會
在玄天宗,每一代也是有著俗家弟子的,或天賦相對而言比較平庸的,或修煉到達桎梏,難以寸進的弟子,都會還俗回歸家族,成為玄天宗在外界的勢力
可以說,蘇杭兩地內(nèi),大片的富商家族,官宦族內(nèi),都有著玄天宗俗家弟子的身影,故而才有源源不斷的金銀錢財供養(yǎng)這個龐然大物
與之相對的,玄天宗也為這些勢力提供庇護,解決一些麻煩,雙方互利共贏,一直持續(xù)到了現(xiàn)在。
“杭州邊界之地,當(dāng)初的一位俗家弟子失蹤,傳聞他得到了一處密藏線索與鑰匙,涉及到了中古時期的一位強者,至少也是法身。
因此惹來的禍端,被邪魔九道劫殺,陷落入東蓮山脈中,一直不見蹤影;故而消息被上報了上來,那俗家弟子雖天賦平庸,但也走到了半步外景的層次;此番多半是有外景人物在其中糾纏,你足以平定?!笔仂o道人講出因果
這倒一樁不大不小的事情了,俗家弟子這個身份遠不如山門內(nèi)的弟子來的有威懾性,一些人鋌而走險也不是什么難事
遑論落在了一個半步外景的手里,這還涉及到了至少也是法身所留的密藏線索,別說邪魔九道,就是一些尋常勢力怕都要心動
“那我即日下山?!蓖躜v微微一笑,正要離去卻又見守靜道人提點道“為師年輕之時魔道仇人也不少,不乏偏激瘋狂,喪失理智之輩,但他們至多也不過外景巔峰,難以踏入半步外景,多半也不能如何,你提防一二即可?!?/p>
當(dāng)初年少輕狂時,守靜守拙兩人也是有著赫赫威名,斬殺的邪魔不計其數(shù),自然得罪了不少強者,至今都尚在,虎視眈眈
守靜自身成就法身他們自然不敢惹,但對他弟子出手,于那些邪魔癲狂之輩而言,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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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后,錢塘江畔
清風(fēng)送爽,花香來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