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醫(yī)童大夫
余幼嘉倒是淡然,為童老大夫?qū)捔诵模?/p>
“童老大夫莫要惱怒,那人是在啐我?!?/p>
童老大夫又是一個吃驚,花白的胡須直抖,更加費解:
“那,那她為何要啐你呢?”
雖然容貌猶存,但很明顯也是上了年紀的婦人,一個婦人當(dāng)面對小輩啐口水,那得是有什么過節(jié)?
這家人,風(fēng)氣如此差,早知不該來的!
余幼嘉倒是不知道這老頑童似的童老大夫已經(jīng)想了這么多,正要開口,就聽草屋內(nèi)傳來了余老夫人的聲音:
“可是大夫來了?你等且快快去迎。”
草屋的動靜就是如此,內(nèi)外說話的動靜幾乎就在耳邊。
童老大夫這才驚覺,這草屋隔不了什么聲音,自己與身旁小娘子的話,怕是早早已經(jīng)被人聽到了耳朵里,頓時有些訥訥。
一大一小兩人沒有拖沓,童老大夫直接就在主屋放下藥箱,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,仔細為余老夫人整治了脈,隨后,一臉鄭重的搖了搖頭。
其他屋子里的女眷們,剛剛聽到動靜,但凡能行動的都趕了過來。
不大的屋內(nèi)幾乎人擠人,站不下的人就站在屋外聽上一耳朵,等著大夫為自己診治。
此時屋內(nèi)的幾個女眷瞧見大夫搖頭,都是一驚。
黃氏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親兒媳婦,率先顫聲問道:
“婆母,婆母如何了?”
自抄家起,老夫人就是她們的主心骨。
大夫,大夫如今搖頭,該,該怎么辦?
若當(dāng)真是老夫人倒了下去,她們這一家本就是因為老夫人才撐下去的女眷們,又該如何自處?。?/p>
已然換了一身粗布衣服的余老夫人坐在屋內(nèi)唯二的第二張破椅子上,聞言先是一愣,溝壑越發(fā)明顯的臉上旋即露出了一種解脫中夾雜著憂愁的神情:
“能有何事?左右不過是個死罷了。”
“只是我還未將這一大家子安頓好往后,往后你們就要受苦了?!?/p>
哪怕是此番境地,余老夫人說話,仍然十分有威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