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爾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。
他轉(zhuǎn)回頭,看向夕陽。
長時間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,只有風聲掠過倉庫鐵皮屋頂?shù)膯柩省?/p>
就在秦酒以為他不會回答,準備結(jié)束這個話題時。
莫爾突然開口了,聲音低沉沙啞,帶著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空洞:
“解釋有用嗎?”
他嗤笑一聲,那笑聲里沒有溫度,只有濃重的自嘲和某種根深蒂固的疲憊。
“從小到大,不管出了什么事,偷東西、打架、搞砸了活兒……”
“第一個被懷疑的,永遠是我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,像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,“達里爾那小子……”
“他至少看起來像個‘好孩子’。”
“而我?”
“莫爾·迪克森,天生就是個壞種,爛人。”
“他們覺得我什么都干得出來?!?/p>
內(nèi)心OS:果然……刻板印象和固有的偏見。因為他過去的劣跡,所以一旦出事,人們會不假思索地將罪名安在他頭上。解釋,在那種先入為主的判斷面前,蒼白無力。
“習(xí)慣了?!?/p>
莫爾最后吐出三個字,像是為自己之前的所有反常下了注腳。
他習(xí)慣了被誤解,習(xí)慣了不被信任,所以當懷疑再次降臨時。
他幾乎是本能地選擇了最消極的應(yīng)對方式——沉默,封閉。
甚至帶著點“看吧,我就知道會這樣”的破罐破摔。
秦酒的心像是被細微的針扎了一下。
她想起達里爾提到過的他們的童年,酗酒暴戾的父親,缺失的母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