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啟下意識地念出祖父教他的口訣:氣聚丹田,神貫天靈。。。。。。
隨著口訣,胸口的玉片金光大盛。光芒順著手臂流入基座,銅質的表面立刻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紋路,與發(fā)丘印底部的符文一模一樣。更神奇的是,這些紋路自動延伸,連接成一個個復雜的圖案,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!
震位在此!楊少白咬破手指,在基座邊緣畫下一個血符,天雷引!
話音剛落,屋頂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。陳啟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氣象站的穹頂不知何時打開了,露出烏云密布的天空。云層中電光閃爍,如同無數(shù)條銀蛇游動。
陳啟!楊少白厲喝,繼續(xù)念!
血引天罡,印鎮(zhèn)幽冥。。。。。。陳啟的聲音越來越響。
隨著口訣,一道閃電劈下,精準地擊中基座中央。電流順著銅質紋路蔓延,轉眼就覆蓋了整個八卦陣。陳啟感覺一股狂暴的力量順著手臂涌入體內(nèi),與胸口的玉片激烈碰撞。劇痛讓他幾乎昏厥,但意識卻異常清醒——他看見玉片中的地圖正在變化,紅點標記的位置浮現(xiàn)出一扇微縮的青銅門,門上纏繞著九條鎖鏈。
就是現(xiàn)在!楊少白突然掏出一把銅錢塞進嘴里,嚼得咯嘣作響,奇門。。。。。。倒轉!
他噴出一口混著銅屑的血霧,血霧在空中凝而不散,形成一個小小的八卦圖,正好與基座上的大八卦上下相對。兩個八卦圖緩緩旋轉,方向完全相反,每轉一圈,室內(nèi)的空氣就凝重一分。
門外的撞擊聲突然停止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,像是無數(shù)只腳在同時摩擦地面。周衛(wèi)國湊到窗邊看了一眼,臉色瞬間煞白:操。。。。。。
陳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院墻上爬滿了黑色線蟲,每只都有手指粗細,正如同潮水般涌向主樓。而在蟲群后方,站著一個三米高的黑影——正是噬運??!它的身體由無數(shù)手臂組成,每只手的掌心都有一只血紅的眼睛,此刻正齊刷刷地盯著主樓。
快。。。。。。楊少白的聲音開始發(fā)抖,陣法撐不了多久。。。。。。
陳啟強忍劇痛,繼續(xù)念訣:天雷引,地火焚,四象歸位,八卦成形。。。。。。
隨著最后一個字出口,基座上的八卦陣突然金光大作。光芒中,蘇離的身體緩緩浮起,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到陣眼位置。她額頭上的凸起越來越明顯,皮膚已經(jīng)被撐得近乎透明,隱約可見底下是一片龜甲的輪廓。
龜甲現(xiàn)形。。。。。。楊少白的聲音帶著絕望,來不及了。。。。。。
噬運骸突然發(fā)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。院墻轟然倒塌,蟲群如海嘯般涌入。周衛(wèi)國舉槍射擊,但子彈對蟲群毫無作用。轉眼間,第一波黑蟲已經(jīng)爬上門廊,銅錢陣的青光如同風中殘燭,隨時可能熄滅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蘇離突然睜開眼睛。她的瞳孔完全變成了龜甲上的紋路,聲音也不再是人類的聲音,而是一種古老的、帶著回響的低語:叛徒。。。。。。
這聲不是對陳啟,而是對楊少白說的。老道的身體猛地一顫,像是被無形的重錘擊中。他胸口的羅盤地一聲裂開,鮮血頓時浸透了繃帶。
我知道。。。。。。楊少白苦笑,我祖上欠的債。。。。。。
他猛地扯開道袍,露出胸口完全碎裂的羅盤。盤面已經(jīng)四分五裂,但指針卻詭異地指向蘇離。楊少白毫不猶豫地將手插入傷口,硬生生將羅盤挖了出來!
搬山一脈。。。。。。他滿手是血地將羅盤舉過頭頂,以血。。。。。。贖罪。。。。。。
羅盤在空氣中自行解體,碎片如同利箭般射向四面八方。每一片都精準地命中一只黑蟲,將其釘死在地。而更神奇的是,碎片落點連起來,正好形成一個與八卦陣相反的圖案!
噬運骸發(fā)出憤怒的咆哮。它身上的手臂突然伸長,如同標槍般刺向主樓。脆弱的墻壁如同紙糊的一般,瞬間被洞穿。一只巨手直取陳啟咽喉,掌心眼睛里的紅光幾乎要灼傷他的視網(wǎng)膜。
陳啟本能地抬手格擋。就在巨手即將觸及的剎那,蘇離額頭上的皮膚終于破裂,一塊巴掌大的龜甲緩緩浮出!龜甲通體漆黑,表面布滿細密的裂紋,每道裂紋中都流淌著藍色的光液。
龜甲出現(xiàn)的瞬間,時間仿佛靜止了。噬運骸的手臂懸在半空,黑蟲停止了蠕動,就連空氣中的塵埃都凝固了。唯一還在動的,是龜甲裂紋中的藍光,它們?nèi)缤钗锇懔飨蜿悊?,與他的金光交融。
守門人。。。。。。蘇離的聲音變得空靈,與印主。。。。。。合一。。。。。。
藍光與金光交織,形成一道光柱直沖云霄。烏云被洞穿,露出后面罕見的九星連珠天象。九顆星辰同時亮起,星光如柱般落下,注入八卦陣中。
楊少白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,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:奇門。。。。。。倒轉!
血霧中的八卦圖突然加速旋轉,方向與基座上的完全相反。兩個八卦圖碰撞的瞬間,一道肉眼可見的沖擊波擴散開來。噬運骸的手臂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,迅速消融。黑蟲群則直接汽化,連渣都沒剩下。
但代價同樣慘重。楊少白七竅流血,胸口傷口噴出的不再是鮮血,而是一種黑色的粘稠液體。他的皮膚迅速干癟,眨眼間就變成了皮包骨的狀態(tài),只有眼睛依然明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