淺夏則沉默了片刻,才輕輕開口,聲音依舊平靜,卻多了一絲堅定:“永夜,并非絕望的黑暗,而是黎明前最深的沉淀。意味著蟄伏,意味著在不被看好的境地里積蓄力量,意味著。。。敢于挑戰(zhàn)既定的秩序和所謂的‘光明’?!彼鹧郏聪蛄枰?,“至于將面對什么,無非是打壓、圍剿、污蔑,以及無處不在的惡意。但既然選擇了來,便已有所覺悟?!?/p>
凌夜心中贊嘆,不愧是前世能成就“圣光賢者”之名的人,看問題的深度遠超常人。
“很好?!绷枰裹c了點頭,“那么,歡迎二位通過初步篩選。我是‘引路人’,負責為‘永夜’尋覓最初的星火?!?/p>
他話鋒一轉:“不過,在真正接納你們之前,還需要進行最后一項測試。”
綠豆和淺夏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。
凌夜伸手指向鐘樓深處:“進去。里面有一個簡單的魔法結界,能映照出你們內心的一些。。。東西。堅持一炷香的時間,或者靠自己走出來。這將決定你們是否有資格,見到‘永夜’真正的核心?!?/p>
這并非虛言。這座廢棄鐘樓是凌夜前世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的一個特殊場景,里面有一個古老的“心象結界”,能激發(fā)闖入者內心的恐懼或執(zhí)念,用于初步考驗心志再合適不過。
綠豆深吸一口氣,眼神變得堅定:“好!我一定能行!”說著,他率先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,步入了黑暗的鐘樓內部。
淺夏沒有多言,只是對凌夜微微頷首,也緊隨其后步入其中。
木門緩緩關上,將內外隔絕。
凌夜安靜地站在門外,通過特殊權限感知著里面的情況。
結界內,綠豆似乎陷入了某種幻境,面對的是無數(shù)強大魔獸的圍攻,他咬緊牙關,拼命地召喚著各種低階召喚獸,指揮它們笨拙卻頑強地抵抗著,額頭上滿是汗水,眼神卻始終沒有退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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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淺夏面臨的景象則截然不同。她仿佛置身于一片虛無的純白空間,無數(shù)聲音在她耳邊低語,質疑她的選擇,預言她的失敗,告訴她獨自掙扎毫無意義,不如歸順大公會獲得安穩(wěn)。她只是閉著眼,手中的橡木法杖發(fā)出愈發(fā)純凈柔和的光芒,將那些雜音隔絕在外,神色安寧,如同暴風眼中的燈塔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忽然,鐘樓的門被猛地推開。
綠豆踉蹌著沖了出來,臉色蒼白,大口喘著氣,身上甚至帶著些許幻境造成的精神疲憊狀態(tài),但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:“我。。。我撐過來了!”
幾乎在同一時間,另一側斑駁的墻壁上,一道柔和的圣光閃過,淺夏的身影直接從光影中緩步走出,衣袂飄飄,神色如常,仿佛只是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散步。她竟然找到了結界的薄弱點,以純粹的圣光之力短暫開辟了一條通道。
凌夜心中暗驚,淺夏的表現(xiàn)比他預想的還要出色。這份對能量的精準掌控和冷靜的判斷力,已然初具頂尖高手的風范。
“恭喜二位,通過了測試。”凌夜壓下心中的波瀾,緩緩說道。
就在這時,他身上的斗篷虛影一陣波動,緩緩消散,露出了下面真實的裝備和那半張銀色面具。
綠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:“你。。。你是。。?!?/p>
淺夏的眸光也是微微一閃,露出一絲了然。
“重新認識一下。”凌夜的聲音恢復了原本的清冷,“我就是夜歌。‘永夜’的發(fā)起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