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剩一次機會?!彼吐曊f。
她沒應聲,手伸進衣袋,握住那顆發(fā)燙的機械義眼。它還在震動,頻率不穩(wěn),像是在接收什么信號。
她忽然開口:“你說你記得殺過人?!?/p>
“嗯。”
“其中一個,戴眼鏡,穿藍色實驗服,左胸口袋別鋼筆的那個——你記得他長什么樣嗎?”
他身體猛地一僵。
手指抽了一下。
沒說話。
她盯著他看了兩秒,轉回頭,手放在聲波炮控制鈕上。
“準備第二輪?!彼f,“主炮充能期間會有三秒窗口期,我們得打斷它?!?/p>
“你怎么知道?”他問。
“猜的。”她冷笑,“但賭對了?!?/p>
她調(diào)出武器系統(tǒng)界面,發(fā)現(xiàn)聲波炮冷卻時間還剩41秒。電磁回路因為剛才那次爆發(fā),能量跌到32%,需要重新充能。
“你還能撐住嗎?”她問。
“能?!彼f,“只要你不讓我閉眼。”
她瞥了眼后頸倒計時:8分45秒。
時間在走。
她打開倉庫,翻出一瓶抑制劑和一組冷卻貼,單手撕開包裝,貼在左臂傷口周圍。血止住了,但疼得她額頭冒汗。
“等會我要手動校準發(fā)射角度?!彼f,“你負責在我說‘放’的時候觸發(fā)電磁脈沖,差一秒都可能炸我們自己?!?/p>
“明白?!?/p>
她把控制器調(diào)成手動模式,拉出飛行器結構圖。聲波炮安裝在底部,發(fā)射角度受限,必須等敵方主炮進入特定方位才能形成有效干擾。
雷達顯示,新的能量信號正在高空集結。不是戰(zhàn)斗機,是更大的單位。
母巢艦隊本體出現(xiàn)了。
它像一座漂浮的黑色山峰,表面布滿脈動的晶簇,中央有一門巨炮緩緩展開,炮口泛起暗紅色光暈。
“來了?!苯鞔ㄕf。
程知遙盯著屏幕,手指懸在按鈕上方。
距離進入射程還有二十秒。
十秒。
五秒。
“三。”她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