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完,他抬起頭,靠在墻上,看著眼前的云天和周媚,竟露出了一個(gè)微笑。
那笑容里沒有恐懼,沒有不甘,只有一種卸下重?fù)?dān)后的安然與解脫,和一絲深深的決絕。
云天的心,像是被一塊巨石堵住,沉甸甸的,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。
他緩緩站起身,沒有說話,只是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向周媚。
周媚的眼圈不知何時(shí)已經(jīng)泛紅,她迎著云天的目光,貝齒緊緊咬著下唇,最終,還是幾不可察地,微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云天再次長嘆一聲,聲音里帶著一絲沙?。骸皫熃悖阆鹊酵饷娴任?,我這就出來?!?/p>
周媚深深地看了那名靠墻而坐的同門一眼,沒有再說什么,轉(zhuǎn)身默默地走出了巖洞。
云天蹲下身,看著那張沒有一絲后悔與留戀的枯槁臉龐,輕聲說道:“走好?!?/p>
他伸出手,輕輕按在那人的天靈蓋上。
靈力一吐,那顆腦袋便像是斷了線的木偶,重重地垂落下來,再無聲息。
云天站起身,面無表情地一揮手,一團(tuán)赤紅色的火球憑空出現(xiàn),落在了那具尚有余溫的尸身之上。
火焰熊熊燃燒,很快便將一切都化為了飛灰,只在原地留下一小撮黑色的灰燼。
……
云天走出巖洞,周媚正背對(duì)著他,看著洞穴中央。
聽到腳步聲,她轉(zhuǎn)過身來,目光中帶著詢問。
云天只是對(duì)她微微點(diǎn)頭,便將視線轉(zhuǎn)向了中間那兩扇依舊被禁制籠罩的鐵門。
“師姐,這兩間巖洞,用令牌無法打開,也不知里面關(guān)著什么,或是藏著什么?!痹铺炻詭綄さ目跉庹f道。
周媚的情緒顯然還未從剛才的悲傷中完全平復(fù),有些無精打采地道:“我又不懂陣法,萬一觸動(dòng)了什么警報(bào),驚動(dòng)了公孫家另外兩個(gè)筑基修士,那就不妙了?!?/p>
“我倒是對(duì)陣法略懂一二?!痹铺煸掍h一轉(zhuǎn),“在師姐來之前,我便已看出了這禁制的薄弱點(diǎn),只需強(qiáng)力一擊,便可破除?!?/p>
“哦?”周媚聞言,黯淡的美眸中終于亮起一絲神采,來了興致,“那還等什么?”
云天不再猶豫,右手向前一伸,掌心光芒大放,一桿通體銀白、槍尖寒光閃爍的長槍憑空出現(xiàn),正是那許久未用的極品靈器“銀龍槍”。
他屏息凝神,雙目如電,緊緊鎖定住其中一扇鐵門禁制光幕上某個(gè)靈力流轉(zhuǎn)的節(jié)點(diǎn),手腕一抖,長槍便遞了出去。
這一刺,看上去平平無奇,沒有驚天動(dòng)地的威勢,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,竟引得周遭的空氣都泛起了漣漪。
“咔嚓!”
一聲脆響,仿佛琉璃碎裂。那看似堅(jiān)不可摧的禁制光幕,竟應(yīng)聲而碎,化作漫天光點(diǎn),消散一空。
云天一擊得手,毫不停頓,腳下步伐一錯(cuò),身體如鬼魅般橫移到另一扇鐵門前,同樣是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槍刺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