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與世隔絕的巖洞中,他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苦修。
聚靈陣日夜不息,上品靈石的消耗速度堪稱恐怖,儲物戒中堆積如山的丹藥也流水般地減少。
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,不問世事,將身在何處、能否回去這些問題,統(tǒng)統(tǒng)拋擲腦后。
……
春去秋來,又是兩年光景一晃而過。
洞府之內(nèi),幽暗如初。
這一日,云天依舊老神在在地盤坐于聚靈陣中央,全身心沉浸在修煉之中。
經(jīng)過這兩年不間斷地苦修,他的修為已然穩(wěn)穩(wěn)地來到了筑基后期的頂峰,距離那筑基大圓滿之境,僅有一步之遙。
突然,他那始終外放警戒的一縷神識,竟是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靈力波動。
云天眉頭微蹙,緩緩收斂了功法,心念一動,加大了神識的魂力輸出,向著波動傳來的方向仔細(xì)探查而去。
這還是他來到這片未知之地整整五年以來,第一次感應(yīng)到修士的靈力波動。
五年間,雖偶有鳥禽猛獸被此地濃郁的靈氣吸引而來,但也都是些凡俗野獸,連一階妖獸都算不上,早在他那無形散發(fā)的靈壓之下,嚇得四處逃散,根本不敢靠近巖洞分毫。
隨著他神識的延伸,六七十里外的一片密林深處,一人一獸兩道身影,清晰地浮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之中。
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(jì),身上的靈力波動甚是怪異,但云天也能大致感知出,其修為大概在煉氣九層的水平。
他身上穿著一套獸皮縫制的無袖短衫和長褲,打扮得像個尋常的獵戶。
可偏偏此人皮膚白皙,一頭長發(fā)以一根不知名的藤蔓高高束起,面容俊朗,全無風(fēng)吹日曬的滄桑之感,若不是那一身衣著打扮,反倒像是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世家子弟。
此刻,這名青年臉色慘白,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顯然靈力消耗巨大,還受了不輕的內(nèi)傷。
而在他身后約莫百丈之外,一只身高過丈的三階暴烈熊,正邁著沉重的步伐,發(fā)瘋似地追趕著自己的獵物。
它那蒲扇般巨大的熊掌每一次落地,都引得地面微微震顫。
巨口半張,殷紅的舌頭來回?cái)[動,混雜著腥氣的唾液四處橫飛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不斷拉近著與前方那年輕人的距離。
云天見狀,心中略作思量。
在這與世隔絕之地困了五年,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個活著的修士,若能將其救下,正好可以打探一番此地是何處,以及如今修仙界的形勢。
這個念頭一起,他便不再猶豫。
他利落地起身,揮手間便將那“五行聚靈陣”及“顛倒五行陣”的陣盤與陣旗盡數(shù)收起。
做完這一切,他快步走出巖洞,沒有片刻耽擱,心念一動,祭出寒冰劍。
劍身發(fā)出一聲清越的劍鳴,化作一道白虹懸浮于他身前。
云天足尖一點(diǎn),穩(wěn)穩(wěn)地立于劍背之上,隨即化作一道流光,向著那片密林的方向疾速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