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也是習(xí)慣性如此。
只不過,朱允熥如今都還站在這煉丹司,朱允熥前面和他們說的話,更是言猶在耳。
再加上他們?nèi)缃褚讶缓蛷堄钋?、劉淵然他們一樣,開始逐漸把朱允熥當(dāng)成真神仙看了……心中也早已經(jīng)潛移默化地有了個下意識的觀念準(zhǔn)則:「陛下說的,都是對的!」
想到這「針擊槍」既然是從朱允熥口中說出來的。
他們自然不會再有什么遲疑。
更不會唱衰。
此刻這人自然是再說不出那樣的話來,全堵了進(jìn)去。
反而對馮旭和林以山二人嘿嘿一笑,仿佛自己從前那些調(diào)侃和勸告都完全沒說過一般,道:“勸?有什么好勸的?前頭是咱眼皮子淺!你這事兒要真做成了,可不是天大的好事么?咱不勸!”
旁邊其他人也笑哈哈地跟著道:
“就是!馮兄弟和林兄弟這是對上盡忠,為大明盡力,咱再怎么說也不能阻止你們吶是不是?”
“嘿嘿!可不是么?”
“這「針擊槍」可是陛下提出來的,陛下說這東西能做出來,那肯定就是能做出來的啦!”
“做不出來就是咱這些人沒本事而已!”
“……”
這話聽得馮旭和林以山二人都有些懵了——這還有兩副面孔呢?臉色變起來可真快!——他們齊齊蹙起眉頭朝對方看了一眼,似乎很是不解:
“馮兄,這啥情況?他們這是……轉(zhuǎn)性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?!睕]了半截眉毛,看起來有些滑稽的馮旭一臉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。
這時候,林以山朝著朱允熥的方向瞪大了眼睛,剛救完火,他的臉上還是灰撲撲的,這讓他瞪出來的眼白格外明顯。林以山拍了拍馮旭的肩膀:“等等……馮兄,站在那邊的是不是……陛下!?”
馮旭也看了過去,驚道:“好像……真是!”
兩個人一心鉆研「針擊槍」,并沒有和其他人在這里鬧哄哄地測試火繩槍,自然也不知道朱允熥來了,剛剛從火場里跑出來和眾人一起救了火,此刻平靜下來才注意到,此間有個不得了的面孔!
二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,咽了口唾沫趕緊朝朱允熥的方向小跑著過去,拱手躬身,趕緊請罪:
“微臣馮旭林以山,不知陛下駕到!請陛下恕罪!”
“方才……沒讓陛下驚著吧?若是驚著了陛下,微臣等,便是萬死也難贖其罪了!”
朱允熥都沒想到,還會有人有這份執(zhí)著的心思在,心中一時大感欣慰。
他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,一個燒了眉毛、一個燒了些頭發(fā),兩人拱起手來行禮,還能看到他們手上有燙傷疤痕,當(dāng)下有些沉默。
研究的東西的確是好東西,可危險也是真危險。
二人感受到朱允熥打量的目光,一時有些猶疑地交換了眼神,再次請罪:“衣冠不整而面圣,是微臣等唐突了,陛下恕罪!”這個時代的律法就這樣,面見皇帝,你衣衫不整都能問你的罪。
朱允熥回過神來,立刻收起面上的嚴(yán)肅,淡淡一笑,伸手虛抬了一下:“不知者不罪,是朕自己不喜歡擺排場,悄悄過來,又沒有刻意讓人通傳通報,你們?nèi)羰沁€能知道朕來了,還能提前準(zhǔn)備,這不成神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