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然是報紙上這件事情早兩天就有人給他打過招呼。
讀報之前他專職說書,最是知道如何讓一篇話本子、一篇文章、一則消息引起最大的轟動。
這才一直沒有阻止眾人瘋狂議論。
而當(dāng)終于有人想起報紙這回事兒來,張逵面上這才噙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,目光閃爍著掃視了一眼整個醉鶴樓上下的諸多聽眾,同時在心中醞釀起情緒來。
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之中。
張逵沒有坐下,也沒有立刻說話,而是表情凝重地沉默了片刻,隨后則是眼眶發(fā)紅,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悲腔:“讀這一則新聞,老夫……實在是坐不下來!也不能坐下!”
說完竟是抬袖擦淚??!
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是瞪大眼睛盯著他,一陣懵逼。
這特么啥情況,讀報讀得好好的,怎么還給干哭了??
而有些人則迅速反應(yīng)起來:“不是……這一次的事情這么嚴(yán)重么?張先生從前說書,近些日子大多讀報,無論是什么內(nèi)容都能輕松拿捏,今日怎會如此失態(tài)?”
“陛下這次……做什么了???”
“完了完了,莫非我大明皇朝……咱們這才剛剛太平了二十五載啊!”
“……”
見張逵這番表現(xiàn),許多人不由得開始驚慌起來。
朝廷這幾個月發(fā)生的諸多劇變、以及朱允熥的諸多「荒唐」這些人都是一直經(jīng)歷過來的,許多事情的嚴(yán)重性,就算不是那些飽讀詩書、喜好指點天下的文人士子,也是看得出來的,所以一直都有些人心惶惶。
現(xiàn)在張逵這一出,就更讓人慌了。
要知道,這些人之中,除非是那些年輕人,誰不是從殘暴的元朝、軍閥割據(jù)、隨時隨地身處戰(zhàn)亂的情境之中過來的?誰又能不害怕回到當(dāng)初那種世道去?
倒是沒人注意到此間一個最華貴的包廂之內(nèi)。
一襲月牙白綢布衫的俊美少年忍不住漫不經(jīng)心地輕笑了一聲:“欲揚先抑,瘋狂煽動網(wǎng)友的立場和情緒反復(fù)橫跳,這貨還真尼瑪專業(yè)??!”
朱允熥挑了挑眉,心中不由暗道自己這錢花得太值了。專業(yè)說書人,比后世那些缺德營銷號都特么好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