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日。
北平城里的大善人許興昌被請去燕王府喝茶去了。
只是沒過多久。
北街賣布料的鋪子就關了。
不為別的,想要繼續(xù)做生意,就得從商鋪倉庫里調出來更多的布料,可這倉庫的門兒吧……只有許老板一人有鑰匙和權限打開。
許老板人不在,這生意自然就做不下去了。
是以,北街布料商鋪老板許興昌,在燕王府里坐了沒多長時間,就被王府里的人又快馬加鞭地送回了北街,布料鋪子重新開張。
……
「巧合?這不可能是巧合!」
「許興昌背后一定有什麼人在拿捏著此事,而且此人還在阻止我們探究他,甚至知道本王在意民心,以此為要挾,讓本王沒辦法在明面上探究他!」
眼見著丘福把油鹽不進的許興昌送走,朱棣氣得拍桌而起,有些憤怒地道。
誠然,這像是件好事兒,對他似乎沒壞處。
可是……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,這種像是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覺,讓朱棣很不好受。
就藩十年。
朱棣手里握著幾萬親信人馬,同時還有一定權限調度周邊衛(wèi)所的兵馬,他就是這北疆的猛虎,說一不二的王,什麼時候受過這份兒氣?什麼時候連自己的藩地也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撒野?
「哼!這許興昌的膽子,也是大得很?。【尤桓以诒就趺媲安徽f實話!」
「如今百姓在盯著丶父皇也在盯著,本王動不得他,那就讓他過了這個冬!難不成本王現(xiàn)在不好動他,來年此事平淡下去,本王還沒法子動他?」
朱棣下眼瞼顫動,雙眼微瞇,一雙英凜的眸子里頓時迸濺出殺意。
徐妙云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:「王爺且先息怒,現(xiàn)在不是生氣的時候,眼下該關心的,是這個越來越蹊蹺的事,俗話說,事出反常必有妖,那等大逆不道之人,隨時都可以處理。」
對此,道衍和尚倒是沒有勸。
若要一個君王,本就該有這麼些生殺予奪的霸道,否則也鎮(zhèn)不住旁人。
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等著朱棣緩和過來。
朱棣雖有脾氣,但能成事的人,自然不會輕易被情緒給拌住,緊蹙著眉頭沉默了片刻后,朱棣立刻斂起自己的怒意與殺意,道:「明面上不說,就暗地里去查?!?/p>
「這些商鋪幾乎都在相同的時間賣這些布料,布料的材質也都差不多,甚至他們連藉口都差不多,其背后肯定有跡可循,商鋪里人員的走動,貨物的運送路徑,從何處而來……這些都可以去查?!?/p>
「本王倒是要看看?!?/p>
「到底是誰,存心要在本王面前玩花花腸子!」
「那個許興昌,本王就讓他多活幾個月的時間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