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只能暗暗輕嘆了一口氣。
搖著頭道“是朕開口問老國公的,老國公說什么想什么,都是自然而然的,何必在意,不過……”
“老國公這是說什么話?”
“你愿意為大明、為朕盡心盡忠,朕心里自然是十分高興和欣慰的,不過……老國公一身經(jīng)驗和本事……”
“留在應(yīng)天府算什么?這可太屈才了!”
朱允熥并沒有戳穿這份心思,而是直接略過了淮西勛貴這檔子事,拿「屈才」這個說法說事。
只是朱允熥熥這一番說法當(dāng)場就讓傅友德懵逼了起來“留在應(yīng)天府屈……屈才?”
他面上露出一絲不解之意。
蹙著眉頭在心里咂摸了一下才回過味兒來,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嘆道“陛下您不讓咱……”說到這里他頓了頓,咽了口唾沫,把差點脫口而出的「制衡藍玉他們那群人」咽回了自己肚子里。
而后才接著道“陛下還讓咱去外面?。??”
看到他這副樣子,朱允熥一時都有些忍俊不禁,笑道“老國公是于大明有大功之人,打了一輩子仗,朕雖不愿讓你這老將再去戰(zhàn)場上冒風(fēng)險……”
“可有一件事情朕卻覺得,非老國公不可?!?/p>
話都說到這兒了,朱允熥也順勢把自己的真正意圖直接道出來了“增兵屯田,尤其是練兵,把你這打了一輩子仗的一身經(jīng)驗操練到大明新一代兒郎們身上,往后讓他們代替你繼續(xù)守著大明,豈非是最大的好事?”
這話傅友德就立刻聽明白了。
說白了。
不管是調(diào)回原先的山西、河南一帶衛(wèi)所,還是什么其他衛(wèi)所,這意思就是原先讓他干啥,今年還讓他干啥!
相當(dāng)于是肯定了他的戰(zhàn)績、能力和工作成果。
對于這一點,傅友德還是頗為得意的,下意識笑呵呵地自謙道“嘿嘿,陛下謬贊了,老臣……”
當(dāng)然。
話說到一半兒他就立刻回過神來了“嗯?不對!”
“不兒……陛下您真要把老臣再往外頭調(diào)?。坎挥美铣荚趹?yīng)天府……嗯……這個……那個……啥???”說起這事兒,傅友德再次支支吾吾起來。
他覺得……這不行??!
應(yīng)天府今年的情形可算不上樂觀??!甚至可以說去年就已經(jīng)開始有苗頭了,今年再不想辦法節(jié)制節(jié)制……那群餓狼一樣的人,可不好收拾??!
傅友德和以藍玉為首的一伙淮西勛貴雖然各司其職,但戰(zhàn)時并肩作戰(zhàn)的時候不少,太知道這群人是啥德行了
打仗一把手,卻也太容易仗著自己的功勞飄到天上去……以前有先帝壓著還算好的。
現(xiàn)在仗著「新帝都要靠自己扶著上去」這一層功勞和底氣,那不得漫天要價搞事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