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宴未散,滿座閨秀已心碎神傷。
前一刻還在憧憬“仁帝愛上臉頰起疹子的我”
,后一刻心里就咆哮,“仁帝瞎了嗎?竟然要立一個粗鄙女子為后?”
誠然,霍英姿于京華貴女眼中,實(shí)乃粗鄙不堪。
終日槍挑殘陽,袍染征塵,更混跡行伍,與諸將并轡馳騁。
這般人物,怎配母儀天下?
某些命婦們則在心里罵“上梁不正下梁歪”
,他們梁國皇后漸漸往歪里長,就是從羽正皇后開始的。
但這話沒人敢往外嚼,“承羽之劫”
還歷歷在目。
逞一時口舌之快,掉的是烏紗帽和全族的大腦袋,誰也不會嫌命長。
且梁國律法尚未效法北翼廢那株連九族之刑,誰敢造次?
兵部尚書解綬歸田的奏疏墨跡未干,新帝大婚的儀仗已鋪滿洛城長街。
場面不輸當(dāng)年他娘老子那場隔岸慶典。
畢竟兩岸都城里全是皇親國戚,想不熱鬧都不行。
西梁北翼同慶,以紅綢于淮杏河兩岸鋪路,綿延十里不絕。
西梁人:“今兒是咱們皇帝大婚!”
北翼人:“今兒是咱們衛(wèi)北侯爺娶親的大日子!”
西梁仁帝:“朕大婚,大赦天下!
減免賦稅一年!”
北翼文暄帝:“我小外甥成親,大赦天下!
減免賦稅一年!”
兩岸百姓歡騰如沸。
淮杏河上,兩國工部新筑的跨河長橋如虹臥波,持路引者皆可通行。
探親,游玩,行商,好不熱鬧。
新帝大婚結(jié)束,岑鳶計劃了很長時間的“出去看看”
終于得以成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