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未曾真正相處過多少時光,半生就這么過去了。
可那些刻意壓抑的記憶,會因著一句平常的話,陡然無限放大。
多年前她站在他面前,穿的什么衣裳,梳的什么發(fā)髻,她的笑容,她的話,都在他的腦海里變得無比清晰。
他們彼此是靠著那些寥寥記憶走過了寂寞的半生。
此時,他們當真已不算年輕。
紅鵲轉過身背對著唐星河,眼淚嘩然而落。
她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煉成銅墻鐵壁,她以為自己真的看淡了塵世根本不想成親。
可原來一碰上他,還是脆弱得不堪一擊。
她聽到他啞著聲兒道歉,“紅鵲,我錯了?!?/p>
唐星河說完,就別過了頭。
他來前,根本不是要說這個??!
他在船艙里已練習了近百次開場白,卻被樓船輕輕一晃給晃沒了。
唐星河懊惱極了,“你,你,不需要原諒我。
只,只是……”
只是什么,他說不出來,腦子一抽將一張紙箋塞到她手里,然后落荒而逃。
躲在不遠處的馬楚陽看得直捂眼睛,也拔腿就跑。
“站住!”
唐星河磨牙。
馬楚陽停下來,保持著奔跑的姿勢,像個被定住的人,只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,苦著臉,“哥……”
“剛才船晃了一下,是你弄的?”
唐星河寒著臉問。
馬楚陽可憐巴巴點點頭,“我在幫你啊哥,剛才多好的機會,你你你竟然浪費了。”
“你自己的稀飯都沒吹冷,你來吹我的!”
唐星河咬牙切齒,“你有能耐倒是跟池姑娘成親啊?!?/p>
馬楚陽不玩了,動起來,勾過唐星河的肩膀,“咱們應該團隊作戰(zhàn),定下策略,挨個攻克?!?/p>
唐星河甩開他的手,“我不需要你多此一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