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以再出一冊,詳述此女于國朝之勛業(yè)。
格局當如天地闊,眼光須似日月長。
不要太局限在那些兒女情長、家長里短的瑣事上,不妨寫寫她的前世今生,如何?”
“微臣遵旨?!?/p>
黃醒月領命而去,奮筆疾書。
期間圣德太上皇頻繁指導,得以先閱先審。
能寫的寫,不能寫的都刪了。
這也算得上一本頗具含金量的正經(jīng)野史了。
其書屢經(jīng)刊刻,終傳至梁國境內(nèi)。
梁國帝后不得不感嘆一句,“呵!
這個黃醒月!
簡直是個人才!”
梁國百姓爭相傳閱,如飲醇醪。
市井之間,酒肆譜新調(diào),茶坊改舊詞,皆演此故事。
與此同時,北翼遷都鐵馬城也塵埃落定。
這日,梁都洛城最負盛名的清音酒樓前,緩緩停下幾輛青帷馬車。
車簾微掀,現(xiàn)出幾位錦衣公子與貴女的身影。
幾人皆著素衣,并無金玉之飾,然行止自有一派清貴之氣。
小二引至二樓雅間“清音聽水軒”
,但見臨窗設湘妃竹榻,鋪著云紋錦茵。
案上已備好龍井,茶煙裊裊成鶴形。
為首的公子道,“揀時新的鱸魚膾來,再燙一壺梨花白。
豬頭九,其余的菜你自己點?!?/p>
這人正是微服出訪的岑鳶,帶著時安夏出來嘗鮮,順便給文暄帝餞行。
三年期滿,文暄帝要回國了。
文暄帝點完菜,待小二出了門,才現(xiàn)出不滿之色,“賣炭翁你到底是專門帶我皇姐來吃好吃的,還是來給我們餞行?”
“那當然是帶夫人吃好吃的比較要緊,替你餞行什么時候不可以餞?”
岑鳶笑。
文暄帝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