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宴會下來,時安夏輾轉(zhuǎn)從相熟之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真相。
她只淡淡一笑,面上不顯,似不在意。
夫君行不行,她不比外人清楚?但這件事很不簡單。
時安夏腦子里轉(zhuǎn)了一百個念頭。
北茴也聽了傳言,氣得在家差點動了胎氣,“孩子都三個了,這不比任何證據(jù)都有力?”
卓祺然一邊派人請孟娘子,一邊跟她解釋,“夫人啊,你想問題還是想得太淺了些。
西梁這些朝臣心眼子多得很,故意歪曲孩子的話,來逼羽帝重開六宮選妃證明龍威?!?/p>
“是……這樣嗎?”
北茴納悶,“都過去這么多年了,合著還沒死心呢?!?/p>
“所謂霜凋千木朽,陽轉(zhuǎn)一芽抽。
但凡有那么一丁點希望,他們就想送女兒入宮承寵。”
卓祺然安撫,“這些事,帝后會處理,你不必急?!?/p>
北茴微微放下心來,“懶得搭理他們,謠言傳著傳著就傳得沒勁了。”
可這件事當真是這般簡單就好了。
謠言從來不是無的放矢,像淬了毒的針,專往人最脆弱的關(guān)節(jié)處扎。
時安夏一聽就明白了這場局的狠毒之處。
傳“羽帝不行”
,逼羽帝重開六宮,納妃開枝散葉都是溫和的算計。
實則這是個連環(huán)套。
待朝野竊語聲漸沸,便會有人質(zhì)疑三個孩子的身世。
當年時安夏身懷六甲時,岑鳶恰好隨明德帝出征。
及至臨盆之際,更聞岑鳶戰(zhàn)死沙場的噩耗。
換句話說,時安夏生產(chǎn)時,岑鳶也不在身邊。
孩子又非正常月份出生,而是遲延數(shù)月才生下來。
依常理論之,其血脈來歷確有可議之處。
旁的不說,單觀形貌,三個孩子也存在巨大差異。
若非確知乃一胞所出,世人必疑其非同胞兄妹。
小太子在母腹時便得天地精華滋養(yǎng),而二二三三胎力不足。
若非卓祺然以奇術(shù)相救,幾難保全。